看到眼圈红肿的柳香香,老头转过脸,倔脾气又上来了。
向前两步,走到窗边,对着窗外,朗声喊道:“郑国诠,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梁慕青,是你的结拜兄弟,北山七雄之一。想当年,你我如亲兄弟一般,出生入死,肝胆相照。如今你发达了,搬进了省厅的大楼,你把我这个好兄弟忘了?你太不够意思了?”
“我今天来,也不想沾你什么光。我来找你,是为了我的学生,我的侄子,你的亲儿子?”
说着说着,梁慕青气得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甩,继续道,“你听好了,我不想沾你任何光,我只想救我的学生。他是个好孩子,是个难得的人才,好好培养,必将成为国家的栋梁……呜呜呜,呜呜呜……”
梁慕青气哭了,声音哽咽道:“我就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和他相认?他是货真价实的你的亲儿子?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去找大嫂,向她赔礼道歉?为什么亲儿子有难,你不想办法救他?我都到你门口了,你为什么躲着我不见?为什么……为什么……你有种下来,告诉我……”
“爸,爸,爸,你干嘛?”梁伊宁急忙上前,拉着父亲的胳膊,劝说道,“这里是政务机关,你在这里吼叫什么呀?丢不丢人!”
梁伊宁清丽绝美的脸蛋,在父亲几乎歇斯底里的撒泼声中,变得通红通红。
她悄悄摸出手绢,不断擦拭着额头的虚汗,因父亲不够文雅,不够得体的叫骂,而羞得无地自容。
柳香香走过来,捡起地毯上,未摔碎的白色搪瓷小茶杯,递给一脸懵逼的小刘。
安静地跟在梁伊宁后面,也羞得不知该怎么劝说眼前的高中老师,一个学究型的倔老头。
“郑国诠,你不下来,我就不走了。”倔老头终于忍无可忍,使出最后的绝招。
他扭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同时甩开女儿和学生的胳膊,身体一歪,直接躺倒在地上。
然后,脑袋枕着手臂,摆出一个标准的“太”字,对着小刘道:“你去,上去告诉姓郑的,问他还认不认我这个结拜兄弟。他要是还认,让他立即下来给我赔礼道歉。他要敢说一个‘不’字,我这辈子就躺在这里,直到进棺材为止!”
说完,闭上了眼睛,身体平直地躺在接待室的地毯上,谁也不理。
“爸,爸,爸——你干嘛,你这是干啥,丢不丢人啊……”梁伊宁急得眼泪都要差点掉下来。
林业厅的工作人员,听见老头的喊叫声,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
男男女女一群人,看到躺在地上耍赖的倔老头,皆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梁伊宁羞愧得彻底呆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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