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故意将音调拉长。
“我是离休干部,论身份和地位,配她这个园长绰绰有余。我是为了她才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我是为了她,才选择到这里当门卫的。我是为了她,才从秦都那边过来的。”秦大爷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一脸疲惫地返回门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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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也是个情种啊!王海虽然心里吐槽,但对大爷大胆追求真爱的举动,还是很佩服的。
王海趴在窗口,安慰道:“秦大爷您别伤心。人常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您瞧您,虽然头发花白,但脸色红润。眼不花,背不弓,昨天拿钢叉追我的时候,那真和兔子跑得一样快。我这年轻小伙子都跑不过您。那老娘们移情别恋,是她眼拙。像您这样的魅力型大叔,暗恋你的人多的是,还怕找不到真爱?”
王海的一顿鸡汤彩虹屁,将秦大爷灌得忘乎所以。
秦大爷转忧为喜,一脸得意道:“那是,我年轻的时候,是秦都第一帅哥。跟你一样,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后生。”
王海看时间不早了,言归正传道:“大爷,那个长得像嫦娥一样美丽的寡妇,您今天见了没?”
“哦!”秦大爷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今天早上,有个女人,后背背着一个很大的行李包,打着黑布伞,来接女儿。”
王海心里一沉,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侯玉茹今天早上直接来接小豆丁呢?
“那女人头上好像受了什么伤,裹了一圈纱布。”秦大爷伸出手指,在空中抖了抖,又突然想起一句,“哦,对了,那个漂亮女人,还牵着一条大狼狗。是很少见的纯种的德国黑背。”
“没错,就是她。她那么早把孩子接走了,难道回姚家庄去了?”王海自言自语道。
有这种可能。王海心说。
姚家庄是坚决不能再回去了。别说有胡二饼那几个泼皮会骚扰寡妇,任何一个觊觎她美色的男人,都有可能会绑了她,然后……
更别说,像王耀武和萧尚仁之流。如果没有我罩着她,也许早被人绑了沉到河里去了。或者埋到山沟里了。
姚家庄太偏僻了。我王海都能轻而易举将她绑架到茅草屋去,那些亡命之徒,绑架侯寡妇岂不是小菜一碟。
王海想到这里,感到不寒而栗。
于是,拔腿往家的方向跑去。
工匠们忙完了一天的活,正在收拾各自的工具。看到王海,小木匠一脸焦急,问:“你跑到哪儿去了,有人在找你?”
“谁在找我?是个带孩子的漂亮女人吗?”王海问。
“不是,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小木匠回答。
“她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吗?”王海问。
“她说一个姓侯的寡妇给你打电话,说有急事找你。”小木匠回答。
“人呢?”王海问。
“刚走,朝那边去了。”泥瓦匠手指着街道说。
王海一把抓起二八大杠,一个飞跃,骑上车子,飞也似的朝房东家的方向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