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不是官员拿了,是我暂且保存起来,等到土地开冻后,咱们这城里还需要再打几口井,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鞣家默一边喊话一边收钱。
不屑的人很多,先前高家人管理卑沙城的时候也是这么喊的,结果呢?
没有结果!
卑沙城城民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在乎收多少。
只要比高家人收的少,那就是好,喊话什么的,与我何干?
可鞣家默知道,他知道这些必须得做,先生说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入侵和催眠。
喊出来,再做出来。
那意义就会翻天覆地。
屋顶的积雪在慢慢的融化,从房檐下滴下来的水滴由开始的滴滴答答,变成了如断线的念珠一样噼噼啪啪。
仙游也在下雨。
远处的田地里全是穿着蓑衣忙碌的庄户。
春雨贵如油,他们要好好地利用这一场春雨,让干涸了快一个冬日的土地喝饱。
高侃撑着油伞静静地站在颜家大门侧边。
早春还是有些凉,可高侃的手心却全是汗水,嘴唇也干巴巴的,心神也不宁。
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郎君,要不要进来坐坐,外面还有些冷!”
高侃羞涩的笑了笑:
“谢谢许伯伯,辽东的冷我都抗的住,这点寒风不算什么,我还忍得住!”
许管家叹了口气,喊了好几次,这孩子就是不进来,摇摇头笑道:
“你就倔吧,先生都不在,你怕什么!”
高侃又低下头。
他今日来颜家是带着目的来的。
无功先生开的头,茹婶婶和伽罗姨娘点头,颜家几个长兄也同意。
高侃在今日要和小彘奴见一面。
见月亮门走出了一抹明亮的色彩,高侃的眼睛一亮。
不由得站直了身子,挺直腰杆,微微扬起下巴,握住腰间的剑柄,露出最完美的状态。
不得不说高侃的身板很不错,匀称有力,看着就很威武。
战场的金戈铁马刮走了他的稚气,给了沉稳,让他多了几分厚重的气势。
小彘奴来了。
颜家二娘子出来了。
小彘奴和高侃是认识的,很早之前就认识。
事情的经过就是小彘奴给某个书呆子送饭,刚好和高侃碰见。
事情的开始的就这么简单。
今后两人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颜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颜白知道两人的心思,因此并没有阻止。
只要不出格,颜白倒是乐意孩子能有自己的选择。
况且八字还没有一撇呢,阻止做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每一次小彘奴出门,颜韵就会紧随其后。
颜韵不在的时候就是大肥跟着,大肥不在布隆跟着。
在几次不期而遇后,两人就熟络了起来,但交流也仅仅是浅浅地远远地寒暄几句。
男女之防不是恶俗。
是对彼此的尊重。
小彘奴的身份是伽罗这个当母亲最挂念的,又想找个和家境对等的,又想找一个对小彘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