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义没有嬉皮笑脸,淡淡道:“你们就只考虑到这个问题?”
李崇义扭头看着王鹤年叹了口气低声道:
“王舍人,你来说说吧,毕竟你是太子身边的亲近人,从太子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太子,负责太子的言行举止,宫里的事情你清楚,你来!”
王鹤年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个事的确很棘手,造反无小事,无论是捕风捉影之言,还是确有此事,那处于这件事里面的人都会受到责问以及很长时间的盘问。
如今这件事涉及到了太子,所以就会非常的棘手,而且……”
王鹤年摇摇头:“而且,说句难听的,如李詹事,如太子千牛备身尉迟宝琳,小郡王,以及我,咱们这些人怕都要从太子身边一一调离。
然后太子身边会换一批人,因为这是规矩,因为我们可能有反意,已经有了问题,不分散重组是不允许的。”
李晦皱着眉头疑声道:“所以说,我们一定会被从太子身边剥离开?”
王鹤年点了点头:“这是必然,就算不是必然,也会有很多人会被调走,比如说侍卫长寇夫子,再比如说宜寿侯颜白。
他这次处于旋涡的中心,他如今还是陛下的臣子,此事过后,将来怕是连东宫看都不敢看啊,你这个高刺史狠啊!”
颜白闻言轻声道:“此刻的长安怕是有很多人开心的睡不着觉吧!”
王鹤年苦笑道:“有人离开自然会有人顶上,有上必有下,这是规矩,历来如此,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削尖脑袋的想往太子身边靠呢?
这是人性,他们睡不睡得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在这件事上不断的上书,借此来进行新的分配。”
王鹤年转头看着颜白,轻声道:“规矩这个东西是世上最势利的东西,宜寿侯,无论真假,已经是定局,早做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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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白叹了口气,苦笑道:“做什么打算,嘴在别人身上,我做什么打算都没有用,这次怕是真的辞官了。
也好,辞官之后我也能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我也正有打算把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写一本书,我……”
李崇义闻言扭头就走,边走边大声道:“写书可以,别写我啊,我的那点事不值得说道……”
颜白冲着李崇义的背影大声道:“哦,写你啊,好的,这么定了,你就是主角……”
李崇义打了个趔趄,跑得飞快。
他本能的觉得颜白写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他不用古文,而是用大白话,大白话擅长描述,能把人的心理活动,面部表情,等写的活灵活现。
李承乾正在忙活,他准备明日动身回长安。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这次遭遇了什么。
就如王鹤年所说,这次的事情哪怕是诬告,哪怕最后不了了之,但对自己而言就是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
西域一行所有的收获全部没了。
好不容看好的将士,好不容易维护好的关系,好不容易树立的威信等等,这一切全部都没有了。
哪怕父皇大度,不去追究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但是那些人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他们会疯狂的去夸大这件事,如饿狼一样扑上来,把这些占了坑位的人全部拉下水,甚至,恨不得全部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