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昆仑山宛如一条横卧的巨龙,磅礴雄浑,而公格尔峰恰似这条巨龙最巍峨的脊梁,傲立千秋,长久以来,它身披皑皑白雪,那是岁月积攒下的霜华;岩躯之上,每一道纹路、每一处褶皱,都镌刻着万古风霜,静静俯瞰人间,仿若不朽的神只,无声见证着这片天地的沧海桑田。
谁也没料到,刹那间,一道刺目寒光自鹿鸣书院后山禁地心魔修罗场无尽魔渊岁月阁中疾射而出,宛如宿命的审判之矢,精准无误地扎向公格尔峰心脏部位。那一刻,山体震颤,起初是细微簌簌,似古老山神的悲叹,紧接着,山崩地裂!巨石崩落如天罚之拳,砸向大地,雪浪翻涌似银河倒灌,冰碴四溅、烟尘蔽日,一道道狰狞裂痕仿若大地绝望的哭嚎,撕开公格尔峰那曾傲立千秋、坚不可摧的躯体,往昔宁静被碾碎,唯留满目疮痍与无尽死寂,似是一场天地间隐秘权谋下,无辜者献祭出的惨烈悲剧。
起初,山峰只是微微震颤,那细微的簌簌声,恰似古老山神发出的低吟悲叹,在空谷间幽幽回荡,似是预感到厄运将至的无奈倾诉。可转瞬之间,灾难便如汹涌洪流,势不可挡。“轰隆”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山崩地裂的浩劫正式拉开帷幕!巨石挣脱山体的束缚,一块块仿若携带着天罚之怒的巨拳,狠狠砸落向大地,砸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深坑,激起遮天蔽日的烟尘;山上的积雪,仿若银河倒灌,雪浪滚滚,冰碴四溅,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掩埋。一道道狰狞裂痕,犹如大地被撕裂的创口,在峰体肆意蔓延,发出仿若绝望哭嚎的声响,无情撕开公格尔峰那曾屹立不倒、坚如磐石的躯体。往昔的宁静祥和,瞬间被碾碎成齑粉,唯留满目疮痍与死寂,仿佛一场天地间隐秘权谋导演下,无辜者被迫献祭的惨烈悲剧,震撼得周边生灵噤若寒蝉。
山谷仿若一口巨大的回音壁,恐怖的轰鸣经久不散,惊得飞鸟失魂落魄,四处逃窜,叽叽喳喳地发出慌乱鸣叫;走兽们也仿若感知到末日降临,没命地奔逃,嘶吼嘶鸣划破长空,天地间往昔的色彩尽失,山河剧烈震荡,整个世界仿若铺开一幅末日绘卷,狰狞且惨烈。
此时,在九幽封魔混沌大阵之外,混沌道人与夜雨正静守着一方安宁,刹那间,二人仿若心被无形丝线牵扯,同时感到心头一凛,寒意仿若冰冷的蛇,顺着脊梁蜿蜒攀升。二人神色骤变,不约而同一齐望向那仿若无尽深渊的魔渊方向,只见魔气仿若被释放的洪荒恶兽,肆意纵横、汹涌翻卷,张牙舞爪地弥漫开来,浓烈刺鼻的不祥之感扑面而来,恰似冥冥之中奏响一曲预示着灾难的恶兆之音。
“不好,昆仑之灵,出事了!”混沌道人眉头紧锁,皱纹拧成深深的“川”字,目光中满是忧虑与急切,脱口惊呼,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抖,打破周遭死寂般的沉静,如一道响雷在众人耳畔炸开。在场众人,大多懵懂不知“昆仑之灵”究竟为何物,唯有灵宝道人和天机老人深谙混沌道人所言深意,其余人皆满脸疑惑,瞪大双眼,不知所措地注视着眼前突发的变故。
“师父,昆仑山传来传音符,告知公格尔峰山体崩塌了。”无极真人满脸悲戚,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缓缓说道。
昆仑山公格尔峰崩颓那一刻,仿若一道天罚指令,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传遍四方。远在太平川幽潭,平日犹如平滑镜面般静谧,寒彻入骨的潭水,刹那间风云变色。幽潭深处那神秘寒洞,向来死寂阴沉,仿若吸纳了岁月所有霜寒,宛如被封印许久的洪荒巨兽,此刻被意外唤醒,腹中怒火喷薄欲出。原本凝结着厚冰、寒气氤氲缭绕的潭水,毫无征兆地“咕嘟咕嘟”剧烈翻涌,密密麻麻的气泡仿若开锅的沸水,接连炸开。转瞬之间,往昔的平静被彻底撕碎,池水仿若癫狂,汹涌沸腾,白色水雾滚滚升腾,恰似蒸笼倒灌蒸汽,热气氤氲中,周遭景致都被扭曲得仿若虚幻之景,好似要将这寒潭千百年积攒的冰寒旧忆,在这一瞬焚烧殆尽,往昔的幽谧不复存在,只剩一片炽热哗然,仿若天地间冷热两极,被这山崩的余威强行置换颠倒。
潭底寒冰山洞内,正中间悬挂着一幅古画,画中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着一袭飘逸的长道袍,一手悠然执拂尘,一手原本静垂身侧,此刻却仿若活了过来,手指灵动掐诀。老者面容褪去往昔的和悦慈祥,换上一副庄严肃穆之相,神色凝重道:“这罗喉醒了,傲霄这臭小子,有劫呀!看来老夫得出洞,助小子对付罗喉了。”话音刚落,肉眼可见地,墙上那画连着画中之人,竟自行燃烧起来,火苗蹿动,须臾间,便化为一堆灰烬,飘飘悠悠,顺着洞中的气流,缓缓飘向洞外而去。
在那九幽封魔大阵之前,岁月阁被封禁于无尽魔渊前,大阵的封禁之力仿若无形天网,将其与外界彻底隔绝,牢牢压制着阁中可能逸散的邪祟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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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岁月阁上空流光闪烁,只见一堆灰烬,似裹挟着某种神秘意志,竟如灵动鬼魅,轻巧穿越重重大阵的禁制,径直朝着已然沦为废墟般的岁月阁飘然而去。那灰烬仿若不受任何阻碍,所经之处,阵法的符文微光闪烁、似有异动,却也没能拦下它分毫。
狂刀冷啸风,性如烈火、行事莽撞,此刻目睹这般奇景,满脸疑惑,忍不住抬手遥指那堆穿阵而过的灰烬,急切地向师父“妖刀”顾明堂问道:“师父,这灰烬是何物?瞧着这般诡异,竟能这般轻松地穿越这禁魔大阵,莫不是什么厉害魔物作祟?”
可还没等“妖刀”顾明堂开口回应,狂刀冷不丁瞧见一旁的混沌道人、天机老人,还有自家师父,三人竟相视大笑起来。他们笑得那般灿烂,原本因无尽魔渊魔气纵横而弥漫的压抑紧张氛围,竟也在这笑声中悄然消散了几分,恍惚间,众人仿若觉得那棘手的罗喉之险已然消弭于无形。
“师父!”狂刀满心不解,再次高声呼喊,试图打破这莫名的“僵局”,换来的却是师父“妖刀”顾明堂的一声低喝:“休要聒噪!”
关门女弟子柳俏棠,心思细腻、好奇心重,见师兄被呵斥,也不惧师父威严,轻声问道:“师父,那究竟是什么呀?这般神秘,徒儿实在好奇得紧。”
“丫头,这是江湖中一段传奇呐。”“妖刀”顾明堂收敛笑容,神色变得庄重又透着几分神秘,缓声道,“说是魔吧,却又不全然是,还自称天魔,个中深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往后你闯荡江湖,自会慢慢体悟。”说罢,他抬眼望向岁月阁方向,目光中似有追忆之色。
此时,天机老人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在周遭那一道道满是好奇与探究的目光聚焦下,缓缓开口,为众人解去心中疑惑:“这天魔老人,那可是江湖中最为神秘莫测之人呐,打从百余年前横空出世于这片大陆起,便自带传奇色彩,其身份来历如同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无人能窥探真切,只以‘天魔’自号,在江湖中留下诸多奇闻轶事。”
遥想百年前,大夏江湖恰似一潭被搅乱的浑水,各方纷争此起彼伏,乱象丛生。江湖正道瞧着天魔老人行事风格乖张不羁,周身又时常魔气缭绕,仿若邪祟鬼魅现世,便起了除魔卫道之心,广邀各大门派精英高手,对其展开声势浩大的围追堵截,一场正邪之间的终极对决,就此在苍山之巅拉开帷幕。
那日,苍山之巅上,正邪两方阵营泾渭分明,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紧绷到了极致,似是只要稍有异动,便能瞬间炸裂开来。而天魔老人呢,却仿若置身事外般,神色泰然自若,身形傲立在一方巨石之上,只见他手中那根拐杖轻轻一点,刹那间,墨云仿若汹涌潮水一般,滚滚翻涌而来,层层叠叠间,魔雷隐隐闪烁,恰似蛰伏的猛兽,蓄势待发。俄顷,“咔嚓”一声惊雷炸响,仿若要将这苍山震碎,震彻山间每一处角落,激战就此打响。
天魔老人出招极为诡谲难测,抬手间,便能将周身魔气化为锋利无匹的利刃,那利刃寒光闪烁,切金断玉如同切菜剁瓜般轻松;再一挥袖,又可借风力旋转变幻,须臾间形成一座无形囚笼,将一众敌手困于其中,脱身不得。正道这边虽说人多势众,各门各派精英尽出,可面对这天魔老人这般神鬼莫测的攻势,抵挡起来亦是艰难万分,一番鏖战下来,损伤惨重,哀号声、武器碰撞声交织一片。
然而,这天魔老人并非那嗜杀成性的狂魔,在将众人重创之后,留下一句“江湖本混沌,何分正与邪”,便身形一闪,飘然而去,独留一众正道高手呆立当场,陷入深深沉思之中。经此一役,江湖中人对天魔老人的评判,也不再是一味的口诛笔伐,渐趋复杂起来,其传奇故事更是如同插上了翅膀,在市井酒肆的喧嚣谈论间、江湖门派的授艺讲学中,代代流传,经久不衰。
“好一句‘江湖本混沌,何分正与邪’!当真是振聋发聩呐。”“妖刀”顾明堂目光灼灼,透着一股子炽热劲儿,言语间满是豪情壮志,“他自号‘天魔’,在江湖中闯出这般传奇,我顾明堂当年在这江湖之中立誓,等我何时闯出类似的响亮名号,就叫‘妖刀’!他行事正邪难定,可那又何妨,重要的是,他这股子肆意不羁、遗世独立的劲儿,能给我砥砺前行的力量。”
“‘江湖本混沌,何分正与邪’,这话所言极是呐,这般超凡脱俗、看透江湖本质的境界,我混沌道人自叹弗如啊。”混沌道人喃喃自语,神色间满是钦佩之意,抬眼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目光深邃幽远,似是盼望着能在未来某一日,再度与那神秘奇人相逢,也好再去体悟一番这江湖之中的至深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