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哗然,数百学子尽数转头望向二人。
“还真是赵姑娘所传?”
“如此说来,剑门……还算是有些良心。”
“你们怕是没弄明白,这明显是李乘风剑门取剑之后,他们怕了国师,这才让赵姑娘委身李乘风,更是将御剑术作为保住剑门的筹码。”
“如此说来,李乘风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啊!羡煞我也!”
反观赵白鹿,此时此刻,简直是哑巴吃黄连,只得心中苦涩。
再看向满脸笑意的李乘风,赵白鹿只觉得他可怕,简直就是一个笑面虎。而前面那些蠢货,竟然还觉得李乘风是走了狗屎运?
李乘风微微拱手,淡然道:“陈祭酒不必客气,都是大瑶子民,分内之事罢了。”
陈白笑了笑,摇头道:“侯爷领着八千孤军死守一整年,大瑶子民都该记住侯爷的功绩,与剑门结亲之后,剑门又以御剑术为嫁妆,为我大瑶添得几分底蕴,无论如何都是大功。据我所知,圣旨已在路上,想必封赏是不会少的。”
还敢拱火儿?
耳边传来灵溪声音:“我都有点儿心疼赵白鹿了,你又要坑她?”
李乘风以心声答复:“断得干净才能信任,更何况我这也算是保她,大瑶朝廷对于七大仙门百余年的恨意,没那么好消除的,除非都觉得她是自己人了。”
正此时,人群之中,有个少年一步跃出,在半空中连踩数下,稳稳落在李乘风十丈之外。
少年一身黑衣,也就十六七的模样,但瞧着可比李乘风精神多了。
赵白鹿压低声音,皱眉道:“这么不要脸?竟然直接来了个灵台初期。”
李乘风倒是一脸淡然,反而对她说道:“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赵白鹿心头一颤。
这病秧子……绝对没好事儿!
那黑衣少年双手抱拳,沉声道:“在下朱冼,久闻背剑侯盛名,如今又见侯爷为大瑶建功,心中仰慕,特来讨教。”
饶是李乘风,此刻都有些愕然,这家伙真不要脸啊!
已经有人替李乘风开口了,“我勒个去,朱冼你他娘要不要脸,人家在轮椅上坐着,你讨教?讨你奶奶个腿!想报仇也不至于如此吧?”
朱冼对那骂声充耳不闻,只是望向李乘风,开口道:“听闻侯爷天赋无双,竟然造出了人形机关。所以无需侯爷出手,以机关人代侯爷出手便是。”
李乘风双手交错,笑问道:“朱冼是吧?用机关会不会太欺负你了?”
朱冼闻言,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侯爷就得站起来跟我打,可是侯爷不是站不起来吗?”
李乘风又是一笑,却只是问道:“前山南刺史朱良桥,是你什么人?”
赵白鹿总算了明白了,原来是想报仇?不过那陈白一句话都不说,明显是想看看李乘风是真废了还是假废了。
哼!你们这些人,心都脏!
朱冼笑容逐渐收敛,双眼已经眯起,咬牙切齿道:“正是家叔。”
李乘风点了点头,“了然,我腿脚不便,你攻过来吧。”
朱冼闻言,二话不说便运转灵气,灵台初期的修为提着长剑袭来,十丈而已,瞬息便至。
赵白鹿眉头一皱,才动了动步子,却突然瞧见李乘风抬起右臂,并指朝前。
一股子杀意狂涌而出,赵白鹿猛地转头,只见李乘风身上堪比灵台前期的灵气一闪而逝,却又有一道剑光自其只见爆射而出,划出一道淡墨色的剑光。
而那朱冼,已经被陈白挪去一边,遭殃的反倒是百丈之外的高台,被剑光前后洞穿。
高台之下,一众学子悉数哑然。
你们管这叫废人?
赵白鹿怔怔出神,这病秧子……方才一瞬间显露的修为,是在灵台初期的。修为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其散发出来有刺骨之寒的杀意!
这要杀多少人,才能养出如此杀意?
李乘风收回手臂,喉头有个吞咽状。转头看向被陈白护在身后的朱冼,他摇了摇头,淡淡然开口:“一年前顾朝年倒戈,我被他废了修为,多亏岳父大人倾尽剑门之力暗中帮忙,我这才恢复了几成功力。只不过,这双腿算是废了。诸位,我一个残废都能修炼到如此,你们都是大瑶王朝千挑万选出来的天骄,想必怎么都该比我强吧?”
说罢,李乘风又看了一眼陈白,轻声道:“我们走吧。”
赵白鹿苦涩一笑,这么明显的扯淡言语,假的不能再假了,可她又有怎么办法?
推着轮椅转身,赵白鹿声音苦涩:“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再也解释不清了。”
李乘风却仰头看了一眼赵白鹿,并未多说什么。事事都要解释,那不要累死人?
刚要出门,外面却传来高呼声:“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