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燕如烟震惊的目光,李焕仙扯下内里绿衣的一块衣布,右手沾着左手断指处的鲜血,在布上写下几句话。写完后,口中吐出半截断指,放入血书中,递给燕如烟。
“等我回来。”
话必,李焕仙毅然决然的登上战船。转身时,锋利的软剑轻轻挪动,将李焕仙那鬓边长发齐齐割断!
看着战船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海岸线中,燕如烟手握断指血书,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口中喃喃道:“一定要活着回来……活着回来……”
……
……
大海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
看着太阳隐入天边,董千山无奈的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公主船舱,转身走入营房。
此时,公主船舱中。赵玉漱正握着李焕仙的左手,小心翼翼的用棉絮为其擦拭断指伤口。看着血流不止的残缺处,赵玉漱双眼泛红,略带怒气的说道:“解释清楚便是,何必要这般折磨自己。如今成了这副残缺之躯,他日身赴黄泉,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李焕仙此时脸色惨白,本就受伤未愈的病体,如今在添心伤,想必已是苦不堪言。但看着故作关心姿态的赵玉漱,李焕仙心中突燃怒火,一把将自己的手掌从赵玉漱的手中抽离,大声质问道:“这船,你准备多久了?”
“……就知瞒不过你,已准备一年有余。”
“啪!”
李焕仙愤怒的一拍桌子,惊的赵玉漱马上起身后退了两步。这事由不得李焕仙不怒!因为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虚伪!
早在一年前,赵玉漱就已经意识到了会有今日之局面,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退路。方才李焕仙仔细询问后才得知,这船上的补给,起码够这一船之人吃穿用度三年之久!
也就是说,若没有李焕仙的出现,赵玉漱也会做些事情,从而驾船逃离王都。那沂州三万精兵,只怕早就整戈待发,静候赵玉漱的到来了。
“你心中早有谋划,何必扯上我?!此时我本应花前月下洞房花烛!”
赵玉漱看着愤怒至极的李焕仙,一把扯住其衣领,绝世容颜几乎与李焕仙的脸贴在一起,丹唇轻启道:“我是要救你……定南王父子绝不可能容你。我不带你走,你还想洞房花烛?只怕此时,你全家的人头都已高挂岳阳楼!你若真爱那个女人,就必须随我走。”
李焕仙的断指还没有进行包扎,如今被赵玉漱的话语激怒,血液在残缺处犹如洪口决堤。赵玉漱看在眼中,不再继续激怒李焕仙,拿过棉絮绷带,将其手掌抚起,细心的包扎起来。
片刻后,看着李焕仙依然怒火不退,赵玉漱抬手轻拂其面颊,口中说道:“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如今,我只有你,你只有我。既破了你的婚,我便还你一个洞房花烛。”
说罢,赵玉漱轻解衣衫,华丽的黄袍从肩头滑过,坠落于地。完美的胴体展露在李焕仙面前,一览无遗。
乌黑亮丽秀发如瀑披肩,与一身的雪白肌肤相映耀眼。一双修长玉腿犹如白藕柔嫩。赵玉漱喘息如兰,玉臂轻挽李焕仙的断手,将其放在自己胸前。
“虚伪。”
李焕仙冷声回复一句,转身离去。赵玉漱赤裸着身体浑身颤抖,看着这男人的背影,双眸含泪,愤怒的喊道:“你给我回来……回来!”
“砰!”
李焕仙走了出去,狠狠的砸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