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郑国又怎么可能会为韩间?”
“长安君还是莫要再耽搁时间了。”
即便熊启再怎么过分,也不敢让嬴政大晚上还等在广场看他们争权夺利。
太阳落山之际便是这第一轮攻势落幕之时,熊启很迫切的希望能争取到更多的权利。
且最重要的诉求熊启可还没说呢,他的相邦之位还没捞到手呢!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嬴成蟜沉声道:“但王上与诸位臣工应该都知道修筑此渠需要耗费多少人力。”
“自开修此渠至今,我大秦能够用于对外战争的兵力相较于修渠之前何止少了五成?”
“我大秦历代先王皆励精图治,大秦国力蒸蒸日上,屡屡对外开疆扩土。”
“韩国为秦之邻国,怎能心中无惧?”
“然无人可以阻挡大秦东进的脚步!”
“正因如此,韩桓惠王方才派遣郑国入秦。”
“其目的便是在削弱我大秦国力,令我大秦在近些年间无力对外征伐!”
听闻此言,不少朝臣为之咂舌。
“郑国竟是间谍?本官与郑国多有接触,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其他图谋!”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我大秦竟然每年将三成国力、半数壮丁交于一名间谍调遣?”
近十年间,郑国隐于权力之外,但郑国执掌的国力却半点不少。
如此位卑权重之人竟然是他国间谍?!!
朝臣们现在心中唯有庆幸。
庆幸于郑国只是在安安稳稳的修水渠!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唯有熊侠失笑:“韩桓惠王此举便是为了阻我大秦十年?”
“以区区十年时间换取关中地为沃野,何乐而不为啊!”
“且那韩桓惠王更是为此将一水工大才赠与我大秦。”
“若天下间谍皆如此,我大秦当多多益善!”
熊启怒喝:“熊谒者,住口!”
“此等蒙骗君上之人皆当罪之,怎能多入秦土?”
郑国渠从黔首角度来看,没什么毛病。
郑国是不是间谍根本没所谓!
但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问题可就大了!
里通外国、欺君、为间,单单这三点就够郑国死三次了。
至于是否要赦免郑国?
那是唯有秦王才能做的决定,其他人只有谏议权而已。
感受到熊启的怒火,熊侠赶忙拱手:“臣失言,求王上治罪!”
嬴政根本没搭理熊启,只是沉声发问:“可有证据?”
嬴成蟜拱手道:“王上可传召韩安询问此事。”
“兄亦可翻找故韩王文书,其中亦有郑国与韩王的书信。”
见嬴成蟜说的如此笃定,嬴政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郑国真的是间谍!
嬴政当即喝令:“传寡人令!”
“速传郑国、韩安入朝问对!”
“速翻找故韩文书,找初韩桓惠王与郑国的往来书信!”
蒙恬当即拱手:“唯!”
嬴政慨然道:“未曾想,郑国竟会是韩间。”
“寡人竟被郑国所骗!”
嬴成蟜温声道:“只因王上目光长远,能观数十年后之天下。”
“而韩桓惠王却仅仅只是着眼于眼下十年间的秦韩!”
熊启更是笑道:“但即便韩桓惠王使间拖延我大秦国力,我大秦长安君依旧率军灭亡韩国。”
“臣为大秦贺!为大王贺!”
一众也纷纷拱手:“臣为大王贺!”
呼喝过后,熊启温声开口:“长安君请先归位。”
“今日合该将我大秦朝堂之事梳理清楚,如此才能便于王上治理大秦。”
嬴成蟜略略颔首:“昌平君所言甚是。”
“本君听了许久,听到了太多违法乱纪之举,看到一名名曾经的大秦肱骨被戳穿伪装,显露原型。”
“本君有一惑,请昌平君解之!”
熊启心有不耐,却还是压着性子颔首:“长安君大可直言。”
嬴成蟜沉声发问:“今日究竟还有多少封弹劾朝臣的奏章?”
熊启看向熊侠等人。
一名名分属楚系外戚和吕不韦臣属的谒者纷纷出列:“臣手中还有一百七十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