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除了辽东的区域战线,位处川贵的区域战线,位处九边的区域震慑,位处朝鲜的区域战线,还有戚金所领外派京营精锐,崔呈秀在浙镇压抗税风潮,以上的财政开支压力很大,这还没有算上京城、京畿、北直隶的卫戍警备体系。”
“尽管在以上的区域战线或震慑,有一部分可以获取财源供应,继而减轻上述部分的财政压力,但是也仅仅能勉强维系微妙的平衡,如果在我大明治下或边陲,敢再出现任何的动乱,迫使朝廷出兵进行镇压或震慑,那么势必会打破这种微妙平衡,继而影响到很多既定的谋划部署,甚至是政策方针!”
朱由校负手而立,聆听着来自上书房的汇总呈报,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眼前这幅高悬的大明舆图。
站在一旁的朱由检、朱聿键等一行人,脸上无不露出凝重的表情,他们万没有想到多面开花的大明,居然会暗藏着如此多的压力与问题。
毕竟在不久前从辽东急递归京的奏疏,言明铁岭、开原等地收复回来,这让朱由检、朱聿键他们振奋不已,这可是跟建虏堂堂正正的展开激战,从建虏手里重新夺回来的!!
也是在这一刹,朱由检、朱聿键等一行人,无不眼神复杂的看向朱由校的背影,他们知道天子承受很大的压力,却没有想到压力会这么大。
“这种状况是谁都不能预判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北直隶、河南、山东、陕西等地的赈灾不变样,加快北直隶境的集约型手工制造业、兴建大工的建设与维系,使得北地诸省不会出现任何乱子。”
迎着这些目光注视,朱由校面色平静道:“至于说东南诸省,最不愿意出现动乱的,反倒是那些藏在幕后的家伙,有崔呈秀、戚金他们在东南诸省与之拉扯,只要朝廷先后颁发的废除摊派辽饷、永不加赋、诏免加派等惠政落实一半,在没有出现突发灾情的前提下,东南诸省还乱不掉!”
“朝野间的一些声音,知道就行,不必过多的理会,他们吵闹的越凶,这反倒越证明朕做对了!”
“天启二年出现的状况不少,要解决的问题众多,可以维系住整体层面的基本安稳,朕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殿内的气氛悄然而变。
在御前站着的两书房大臣,无不清楚天子讲这些话是何意,毕竟作为服务在御前的谋划层,他们会接触到很多机密消息,甚至在一些时候,两书房的人了解到的情况,要比内阁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