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又有新的市井言语这么说,“听人劝,吃饱饭”。
那就暂时如此吧。
他不再纠结此事,把被蜈蚣咬穿了的破盒子,用力掷出窗外。
随后,他信步走出聚义厅,往黑麋峰下走去。
……
九月廿六,很快到来。
立冬后的第一场山雨,从凌晨时分开始,挥挥洒洒,一直下到辰时饭后,都还没有要歇住的意思。
昨日的云有多厚,今朝的雨就有多寒。
风无声地吹着,把雨帘吹斜。
山中寒气逼人,厚厚的衣裳在身,犹觉得冷冻难禁。
夜无眠有内力护持,尚能容忍;山中的大小喽啰,没有内力基础,被冻得难受,只得烧火取暖,裹上打劫得来的破棉衣,跺着脚,骂着天气的邪性。
聚义厅外,一片雨雾笼罩,山中的奇松怪石,掩映在雨中,有了十分的奇形异状,像埋伏着十万暗卒。
草木皆兵的感觉,以此刻为炙。
看着窗外景物,夜无眠不禁一阵怅惘,想到那书信的约定,思索道:“今日这般下雨,那吴掌事等人行路可便?推着军械器具,车马在这山道中,尤其难行;道路泥泞坑洼处,更是维艰。该不会,最终不来了吧?”
他内心底,竟然暗暗希望吴掌事一行人,今天不要出现才好。
转而又骂自己糊涂:“若今天不出现,又当何时出现?总得有个出现之期吧?只有等其出现了,我才好把事情问清楚,以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不可能总是这般在山中枯等,拖的久了,老爷的往事不免随时间的流逝,磨成陈迹,徒增追索核实的难度。”
想到这里,他又默默祈求这雨能小下些,最好是别下了,这样,那吴掌事一行人,就能快快来到。
可那雨怎会听他?犹自不停地下着,没个歇时。就像他的心,一直砰砰跳着,从不知道累。
“平生心境,从未有像今日这般,上下沉浮,起起落落。”夜无眠自嘲地叹了口气。
“与吴掌事对接一事,我细细想来,并无什么凶险之处,可我心中,却总是有些抗拒,左右忐忑、难以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