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武则冷哼一声,他只认为林晓溪是贪图林族的财政大权,至于对林族有什么帮助,他是一点都不相信。
林晓溪内心有些感动,舒缓了气息,随即开口道:“晓溪在此谢过族长,晓溪觉得前任四长老在林族之所以能够欺上瞒下,一手遮天,是因为林族对其太过信任,正所谓无惧者无所忌,再加上财帛动人心,换成在座诸位又能坚守本心到几时?”
“那照你这么说,难不成要选一个信不过的人来当这四长老?什么财帛动人心,不过是显露其本性罢了,老夫驻守边境十几年,何曾克扣过底下将士的军饷?只是林族之中大多数人安逸享乐惯了,一旦掉进钱眼里就出不来了,要是你说不出如何解决,那就由老夫从军中选择一人来当这四长老,若老夫选择之人有任何欺上瞒下,贪赃违规之事,族长尽管将我这颗项上人头砍了去。”林迟武当即要以自己性命担保,吓得周围长老都将身子歪向另一边。
“老将军言重,晓溪既然指出问题所在,心中自然有了解决之法。林族产业繁多,若要一一查清只怕是费时费力,倒不如?”林晓溪顿了顿。
“倒不如什么?”林迟武领军多年,最烦说话不痛快的士兵了,要是在边境,必定军棍伺候。
“倒不如设立一个监财司,对林族大大小小的产业进行监管,如有人贪财好利,就做出相应处罚,当然晓溪觉得人有贪念,这很正常,就像在座诸位供奉难道不也是为了林族的资源才坐在这里吗?”林晓溪邪魅一笑,转身回顾四周。
有些人被看得低下了头,不知是羞愧还是其他的什么,一名老者则生气道:“一派胡言,老夫身为供奉堂首席,在林族之内兢兢业业二十多年,早已将林族当成了自己的家,所用资源也是老夫应得的,并未贪多,林晓溪你身林族长老,随意污蔑林族供奉,族长,你也在此,老夫要她给供奉堂全体一个说法。”
“老齐啊,你就别在这里为难蓝轩了,这林晓溪又没指名道姓,你高风亮节,又管不了其他人,先坐下听她说完,到时候你再生气不迟。”林世源笑着道。
“齐老德高望重,晓溪所言自不是指向您,晓溪只是举个例子,贪财好色,人之本性,岂可抹杀,倒不如采用举报之法,下级发现上级有贪财之嫌,可以向监财司匿名举报,如若所实,就将一部分所得财物分予下级,至于空出来的位置,也可找个由头将他扶上位。那人因上级贪财而上位,想必也会以此为鉴,要么继续向上爬,要么就会以身作则,警示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也会争相效仿,这样由内部之人相互清除,慢慢得这水就干净了。当然这种方式每个人只可一次,毕竟若有人用这种方式直接做到四长老的位置,想必在座诸位也会惶恐不安,但往后举报还是可以给予一些奖励,倒不一定是灵石,也可用一些其他物品代替。”林晓溪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因为触怒齐老而慌了阵脚,又或者说齐老所作所为早已在她意料之中。
宗祠内的族老们议论纷纷,林世源闻言也点了点头,看向林蓝轩,发现林蓝轩正低头沉思。
随即林蓝轩站起身道:“晓溪长老,对于你这个方法,蓝轩有些补充。”
“族长请讲。”林晓溪躬身一礼,媚眼如丝看向林蓝轩。
林蓝轩看向另一边,道:“一是监财司所选之人来自何处,若从林族之内选择,恐有隐患,二是如若上下级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何来举报一说,三是这些人所贪之财皆来自于林族所属子民,此举若只在中部施展,恐难惠泽黎民,需将监财司的人手分布于林族全境,从子民口中得知的真相才是最为真实的,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得林族海清河晏,四是监财司所属任命又该由何人掌控,若受到外部影响,恐难公正。”林蓝轩淡淡道。
“族长所言正是晓溪接下来要说的关键所在,原本晓溪也对监财司所选之人有所担忧,但听完老将军的话后,晓溪的担忧便消失了,监财司监管林族全部产业,干系重大,需独立于林族正常体系之外,晓溪建议直接由老将军从边境将士中选出合适的人选,监财司当直属族长,这样才不会被有心之人干涉,若是监财司的人违反族规,不妨就按军规处置,这初始的任命就由族长与老将军商定,之后的升降就看所选之人的能力如何,当然举报之人也可不局限于子民,毕竟那些子民离林族太远,也不会知道谁贪财,谁不贪,晓溪建议林族上下皆可举报,这样贪财者自危,无关者也能安于本分,若有人想要主动交出所贪之财,那族内也可只收其财,而不动其位,略作警示即可。”林晓溪看向林蓝轩,心想他还是这么聪明,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倒是与我配合默契了,当然这些话林晓溪只会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