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摆还在滴滴答答渗着血,是后背的翅膀被砍断后伤口迟迟没能愈合造成的。
高台之上,阵阵凉风拂过,要入冬了。
白轻鸿冷得瑟瑟发抖,可怜的小脸又惨白了几分,像是迎着寒风在枝头颤动的白玫瑰。
艳丽又清纯。
天生就该被保护在温室里。
拉萨路斯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颌。
他戴着军制的白色皮革手套,冰凉的触感卷着淡淡的烟草和皮革味道涌进她脆弱的鼻息里。
“我们伟大的公主殿下竟然也会为了活下去故作姿态,试图博取上位者的怜惜呢。”
拉萨路斯唇角勾了勾,眼底却依然森寒冷漠:“真是件让人惊奇又愉悦的事情。”
他的手上戴着手套,隔着坚硬厚实的皮革,指尖依然能够感受到她脸颊上的软肉,像是冬日被煮得软糯适口的小汤圆。
造物主真神奇。
这样浑身是刺,如同毒蛇一样冷面冷心的女人,摸上去竟然是这样的触感。
微妙的反差取悦了上校阁下。
他转身,走回到了自己的高位之上坐下,对左右两边的同伴说:“这样杀了她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格里菲斯对于他态度的转变并不意外,但不影响他不赞同地蹙起眉头。
塔沙直接否认:“不行!对待敌人,一次仁慈就可能换来无穷后患,拉萨路斯,你昏了头吗?”
拉萨路斯压在帽檐底下的深邃双眼藏在阴影之下,碧绿的眸色荡漾着宝石般的光泽:“谁说要对她仁慈了?”
“我只是觉得这么杀了她太可惜了,死得干脆才是对她的仁慈。”
格里菲斯静静听着,白玉般完美的手掌握着手中神赐予的权杖,指腹温柔地摩挲着权杖上的神典经文。
这是他思考时惯常会有的姿势。
塔沙闻言,脸上划过一抹犹豫。
是啊,太便宜她了。
她带给他们三个人的痛苦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
一死了之她是舒服了,他自然也不甘心就这么爽快地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