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季祁被抽了几掸子后,老老实实拿着礼物去各个宫里道歉。
下午又偷跑出宫去会见了汪荣。
这次可算没敢假装自己还瞎着,而且他期待见到她已经很久了。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日夜的时间,见到的居然是她的灵堂。
殷季祁站在灵堂面前,满脸的疑惑不解。
看向一旁为她守灵烧纸的汪临:“开玩笑的吧?汪荣没死,你作为哥哥干嘛要给她立牌举行葬礼啊?”
汪临眼眶通红,掀开棺椁,起身将一封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汪临离开灵堂,将地方留给了殷季祁。
殷季祁颤抖地打开信封。
字迹清秀又洒脱。
“殿下,见字如晤。”
“余书此信,心如刀绞,泪湿衣襟,自幼生于闺中,受父母教养……然世事难料,竟因女子名誉之事受世人无端指责,声名受累,清誉蒙尘……吾虽女子,亦有傲骨,不堪忍受流言蜚语,恶语相向……
更不愿殿下、皇室及吾兄长受名所累,思前想后,唯有一死,方能洗清冤屈,证明清白……
吾知此举非勇,亦非智,然吾心意已决,不愿再以此身受世人唾弃,不愿家族因吾而蒙羞。
愿以此身,化作尘土,随风飘散,远离控制……
吾死之后,愿殿下勿悲,勿怒,勿怨。
吾与殿下相处时日不长,情实不深,殿下只暂陷入想象而不拔,时间飞逝,殿下也能将吾遗忘,愿殿下另寻良缘……
绝笔于此,吾去也。
荣顿首拜上。”
殷季祁脚步一晃,跌在棺椁上。
是了,尸体,他一定要亲眼看见尸体才会信……
他浑身发抖,缓慢地探头望去,里面却只有一双打湿的鞋子和捞起来的衣衫外套。
没有尸体。
一定是在骗他,一定是在诈死!
明明前几天两人才交谈过。
百姓脱离了剧情控制,就不会再那么蒙昧了!
兰姨娘能够洗清污名,她一定也能的啊!
殷季祁捏着信封快速出门找到汪临。
揪住汪临的衣领:“汪荣没有死对不对?她在骗我对不对?”
汪临避开视线:“在河边,我只找到她的鞋子,捞起来的也只有她的衣裳。”
“那就继续捞!”殷季祁眼尾发红,“她怎么能什么都不跟我商量的就自顾自地做了决定?!”
汪临克制地推了他一把:“殿下,您让我妹妹跟您说什么呢?”
“说她每次自己出门,都会有人在她旁边说她不知廉耻,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居然能勾引得殿下都能为她沉迷吗?”
“还是说每晚都会有人过来爬墙想伤害她吗?”
殷季祁浑身一颤,声音沙哑:“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可以跟我说的……”
“我是皇子,我可以保护她的,而且,而且京都的人都脱离了,不会再轻易地……”
他的声音顿住。
脸上的杀意一闪而过。
京都人的确脱离了,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啊……
有些人听信谣言,并非就是相信谣言,他们只是故意的。
兰姨娘他们不敢,可汪荣他们敢呀……
又还不是皇子妃,只是跟他有点暧昧,他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名头,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子,与皇子暧昧的女子,声名狼藉不堪的女子……多么刺激啊……总有那么些人会为了寻求刺激而冒这个险。
殷季祁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是他的错。
他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却冷静了不少:“人呢?都杀了还是抓起来了?”
一时间,汪临竟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令人恐惧的威压。
顿了顿,回答道:“抓起来了,在监牢里,会羁押几天。”
他们还没有犯大错,不能随便杀人。
殷季祁冷漠着脸:“知道了。”
来到监牢。
殷季祁找到关押的几人。
交谈了一番,确实都是自主行为,不知悔改的人。
“杀了吧,让他们慢慢死。”
“是。”方奇应下。
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咒骂声,殷季祁冷漠地离开。
躲在汪家门口的柳树上,看着手下继续捞人,反反复复地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发现了两个可疑的点。
“不愿以此身受世人唾弃……”
“远离控制……”
所以,汪荣没死对吧。
她就是在诈死,“汪荣”这个名字这个身份死了,但她人还活着。
殷季祁很快找到汪临,指出这两条,牢牢盯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她还活着对吗?她去哪里了?”
汪临犹豫了一下,“是华妃娘娘,华妃娘娘说殿下要是看出来了,就让殿下去找她。”
殷季祁疑惑地皱眉,“我母妃?”
怎么会和母妃扯上关系?
殷季祁又回到院内。
面无表情地找到华妃。
朝着她跪了下来,叫了一声:“母妃。”
华妃看了他一眼,“这是知道汪荣死了?”
殷季祁固执道:“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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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一脸无语:“行行行,她没死。”
殷季祁牢牢盯着华妃,誓要她给出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