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沈枝意看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根本没有余力去帮助别人。
他住在双柳胡同,狭窄的庭院里只有一间避雨的屋子,就连用的宣纸笔墨也是最便宜的。
沈枝意临走前还顺走了他的“精彩”发言,不知他醒来后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几页纸。
至于花花,她说的话无需求证,她对双柳胡同非常熟悉,想来也是住了一段时日。
她的爹娘不把她卖进大户人家为奴,反而把人卖进春楼,估计在家是个不被重视的受气包。
这样,她身形娇小,营养不良也都有了解释。
所以,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现在,谜团最大的就是贺砚书了。
“贺公子是打算一辈子照顾花花吗?”沈枝意随口一问。
“小姐反复试探我与花花的关系,是为何?”贺砚书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沈枝意的言外之意。
“只是好奇贺公子为何要救下花花。”沈枝意没有拐弯抹角。
“在下对花花只是出于同情,并无其他。”贺砚书冷静下来,方才一时的脑热也渐渐降了温。
他只身一人进京赶考,遇到了被爹娘强迫的花花,或许是想到了年龄相仿的妹妹,鬼使神差地,他用自己的全部家当把她赎了出来。
花花无处可去,他只能暂时把她收留在他的住所。
自此,他们就像兄妹一般相互扶持,相依为命。
他性情随和,被欺负惯了。
只是今日若是再卖不出东西,他和花花接下来一周只能饿肚子。
所以,破天荒地,他和阿彪他们争执了起来。
没想到,沈枝意会出现。
她身着素雅白衣,眉黛如月,抬手掀开车帘的一刹那,昳丽的容貌仿佛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她出声替他们解围,神态生动,就这么闯入了他的世界。
“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沈枝意不再追问,朝着阿彪抬了抬下巴。
这次他见到他们居然不跑,估计是占了理,所以没有逃跑的必要。
“贵人,天地良心,这个摊位一直都是我的,只是我今天来晚了,就被他们占去了!”阿彪痛心疾首,手指着花花他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还会做生意?”沈枝意上下打量了阿彪一眼,觉得很不可思议。
“贵人,我也得养家糊口啊。”阿彪一噎,面对沈枝意的质疑也是短暂地沉默片刻。
“不好意思,怪我不了解情况。”沈枝意真诚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