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还不知道对方名讳:“不知……”
曹副将军开口了:“旒光!莫要急躁。”
“是,舅舅。”年轻男子朝着李二郎抱拳致歉:“祥郎莫怪,我唤赵旒光,副将军乃是我的舅舅,与你一样,我也留在兵营中受训,只是比你来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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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郎抱拳回礼:“赵阿兄。”
赵旒光刚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曹副将军放下笔,两人都噤了声看着曹副将军走过来。
曹副将军坐在两人对面,开门见山:“祥郎,此番让你过来是想让你去一趟江南。”
“江南?”李二郎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年,赵旒光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是碍于舅舅在说话,自己只能忍着。
“我的外甥旒光明年入春就要举办婚礼了,如今聘礼中还差一只麋鹿,你识得寻踪术,此次与他一道回江南,助他猎鹿。”
李二郎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麋鹿可是只出现在江南?”
赵旒光抢先一步开口:“麋鹿多出现在江南沼泽地带,喜泡水和泥浴,与你们这儿的下聘习俗不同,我们江南那儿多用麋鹿。”
李二郎点点头,他们这里大多用的是黄鹿,如果猎不到黄鹿,也可以用大雁。
曹副将军一向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他看出李二郎的犹豫,也知道李二郎想要什么:“二郎,此番去江南猎鹿,也是与你的考验,若是成功为旒光猎到一双麋鹿,我便提你为副尉,负责与我传信。”
李二郎本来就不能拒绝,这下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副尉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好歹可以接触到信息流通层,不是很多却不再像以往那样,只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似是而非的八卦。
“副将军,前往江南之前能否许我回家一趟,家中农地正值收获,家人还等着我下定夺。”
曹副将军应允了,赵旒光定下五日后在甘州城门相见,然后一起下江南。
当日,李二郎领了一匹马,立刻赶回家。
自从飞虹桥建好之后,县里临来一阵安宁,县令大人亲自提笔写下“飞虹桥”三个字,让工匠刻碑描红,没过多久,一尊霸下石碑便立在桥台边,石碑背面还有县令大人亲自写的《飞虹桥记》,记录十日造桥的全过程,对纪清越夸奖一番。
纪清越名声大噪,人们很想见一眼“十日造桥”的主人翁,寻常人出名之后不是摆这个宴就是摆那个宴,邀请四方友人共享人生高光时刻,人们却发现纪清越的行踪非常飘忽不定,他不仅不摆宴宣传,更是不见人影。
知道纪清越住在哪儿的人很清楚,以前这位大名人常常十天半个月不出门,如今更是回村子里住了,只在与泰安楼交货时出来一趟,想亲眼目睹一面简直难上加难。
在县令大人刻碑宣传下,纪清越给人们又留下了充满神秘感的印象。
人们讨论中心的纪清越窝在村子里,此时正在勤勤恳恳地建房。
胡蒜的事有丰足粮行管理,棉花则有县令夫人统筹。
县令夫人派来二十个女工,暂住在村子里,每日都会来到家中与李阿娘她们一起摘棉花,顺便学习织布技术。
上李村的布坊建在离村子不远的河边,布坊是砖房建筑,占地非常大,预计可容纳上百名女工一起纺线织布。
如今布坊已搭建了一半,再过不久就可以上梁搭设屋顶了。
秋收还未来临,摘棉花的人手还算足够。
建房的空隙里,纪清越把新一茬成熟棉花全都割下来,叫李阿爹带他出去,趁天不亮的时候出去溜达一圈,装作从某个地方回来,让人们看到卸下车厢的板车上摞着高高的麻袋,里边都是刚割下来的棉花。
棉花非常多,也得亏粮房建得够高够大,能放得下四五千斤带着枝干的棉花。
还未采摘除籽的棉花全都堆在李家的粮房中,将那一丁点儿挤在角落的粮食衬托得十分可怜。
平时粮房倒是没能装满粮食,现在竟然堆满了棉花。
李阿娘的弟媳李刘氏带着三个儿媳妇来帮忙,取棉花时被塞满粮房的棉花吓到了。
“越郎竟如此放心,将这么多棉……棉花放在咱们这儿……?”
幸亏李二郎家的院子够大,还有后院,可以容纳这么多人同时摘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