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纪清越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种种动静,李二郎刚才怕是在赤手空拳地跟别人打架。
于是纪清越的思绪说着打好稿子的批评飘到要不要在画里备着一些武器,打架不在行,但他可以递刀啊!总比让李二郎赤手空拳与人搏斗要好吧!
李二郎不知纪清越心里所想,此时他正站在四楼的屋檐顶,身处五楼,望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
身旁的窗忽然被推开,房内的女卫早已听到外边的打斗声,等到动静平息才推开窗,探出头,谁知与李二郎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李二郎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这个女卫很眼熟,正是陆小姐身边的女卫之一。
他无视对方冷冷的目光,平淡地提出面见陆小姐的要求:“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烦请与你们小姐说一声,李家长祥有事禀告。”
没等女卫收回脑袋,窗后的陆绿就开口答应,同意让他过去。
李二郎点点头,转身攀着屋檐就往下跳,三两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楼内再一次重归安静,似乎没有几个人知晓临街的窗外发生了一场打斗。伙计们在一番排查之后既没有发现客栈内有起火点,也没有捉到闹出动静的家伙,客栈掌柜与伙计只能自认倒霉,极力安抚住客的情绪后又一次重新睡去。
李二郎打开房门,走在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回廊上,绕到楼梯往上走,很快来到通往五楼的楼梯。
楼梯顶端站着六名男卫,他们已经收到小姐要见这位农家少年郎的命令,没有伸手阻拦,任由李二郎走上来。
陆绿的房间里重新点燃烛火,窗纸上映着依稀跳动的光,两名女卫守着门口,不必禀告便给给李二郎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李二郎畅通无阻地进入房内。
进来的第一眼,他就看到窗前的那张贵妃榻,方才女卫就是从这扇窗探出头查看的,与黑衣人消失前所站立的地方并不远。
此时塌上空空如也,方才就躺在塌上的陆绿早已避开。
李二郎扭头看向隔间,与内间连接的隔间不仅摆放一扇华丽的木屏风,还将珠帘也放下来,阻绝外人直接看到内间的情况。
两名女卫守在隔间外,阻止来人更进一步。
李二郎不欲久留,抱拳以示恭敬,随后将客栈中异动后的真相全盘托出,有一黑衣人趁乱欲爬窗偷袭,被他制止后翻上屋顶逃走了。“丝线虽细,但两三条折成一股韧性十足,赤手使劲捉住极易划破皮肉。方才我与黑衣人打斗时,他曾徒手抓中丝线,细线必定他在手中留下痕迹。”
女卫虎啸细问:“是哪只手捉中细线?”
李二郎想了想:“是绑着弩弓的左手。”
虎啸抿唇:“细线弄出的伤痕可轻易遮挡,若是高明,我们未必能用肉眼看出痕迹。”
李二郎早就想好法子:“若是不嫌我的法子蠢笨,可将他们的手浸一浸胡蒜汁。”
内间传来“噗嗤”的笑声,许丹和陆绿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法子,李二郎竟然会想到这么“损”的办法,不过听起来十分有趣也十分有用。
“多谢。”
李二郎摆摆手,交待她们小心后就下楼回去睡觉了。
这夜太长了,折腾这么久,天都快亮了。
谁知刚回到房间,李二郎就被纪清越劈头盖脸地教育了一顿:“是谁在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要不是有人承认了我还不知道刚才的事!爬墙、高空打架?打架就算了,你竟然敢赤手空拳打架!对方还是个有刀有箭的家伙,行动之前你叫我拿一根木棍都行啊!!”
李二郎打哈哈地干笑了几声,发现纪清越还是气哼哼的恨不得马上出来面对面亲自说教,只得觍着脸哄人,乖巧地承认错误:“越郎,我错了,我不该如此莽撞。不过越郎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我,方才那人使的匕首招式极好,若不是中途遭到打扰,恐怕到最后我也招架不了。”
纪清越气笑了:“那你还直愣愣地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