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女扮男装的护卫从宅子里出来,手里好像拿着一些纸,出来后便站在马车车窗外,待里面的人开窗后将纸张递进车内。
随后马车不再逗留,小巧的马车在原地转了个方向。
他们似乎要离开了。
李三郎赶紧侧开身避让。
只是在那马车经过时,他隐隐约约听到马车里有一个声音在与外面边小跑跟随的护卫说了什么,话里提到的内容让他立刻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于是李三郎顾不得礼仪,拔腿追了上去。
“诸位……!!”
幸好马车速度很慢,李三郎没跑多远便追了上去,没等他开口,围着马车边的男护卫走了过来将他拦住,而马车继续前行。
顾不得喘气,他立刻直奔主题,朝着马车解释:“方才我无意间听到车里的姑娘提到要行珧山的路去州府,我本无权置喙,可想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不得不多嘴一句。虽然珧山上的山匪已灭,但珧山后的敛苍山中还藏有其他势力的山匪,只因山脉巨大,州府的士兵只发现些许踪迹,未能将他们确切的隐藏之处找出来。走那条山路的确能大大缩短路程,可风险极高,加之如今许久都不曾有人走过,还请诸位务必思量再三。”
驾车的人听到车里人的指示,拉停马车,让李三郎靠前问话。
车帘掀开一角,里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利落女子,她问道:“你如何得知那处的敛苍山藏有山匪?这些事我们可未曾听官府提过!”
李三郎也不废话:“因我父兄皆在上次剿匪的队伍中,他们在敛苍山里捉到不属于珧山山寨的山匪,而且上次上山剿匪的大多是从州府拨来的士兵,并非全出自县衙。若县衙未有消息,想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李三郎完全没有质疑车厢里的人为什么可以打听得到县衙的消息,只看车外跟随的这么多护卫,就可以知道里边的人身份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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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丹看了看一边的陆绿,只见表妹她拧着眉头,刚刚得到题目的好心情也一扫而光。
阿爹的信里分明说让她走珧山后依靠着敛苍山的山路,因为那里不久前才彻底剿过匪,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山匪再出没。
可这人这么说了……她还能走那里的山路吗?
她能相信这人说的话吗?
山单与长安之间行马车的话只有不到一个月的路程,昼夜不停地骑马的话不到七日就可到达长安,阿爹信里的内容写的不会有错,可这人说的又让人不得不上心。
所以,她究竟要不要走阿爹定下的路线,返回长安?
陆绿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向外张望,而是静静地摆了摆手。
许丹知道她的意思,连忙朝着李三郎道谢,说了一句“知道了”,随后便放下帘子,马车继续驶向巷子外。
李三郎看着被护卫层层保护的马车渐渐远离,转身返回,这时他才突然发觉自己两手空空,提篮竟然被他一着急直接丢弃在地,而里面的笔墨纸砚撒了一地。
他慌慌张张地冲回去,赶紧检查他的户籍纸和作保书。
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篮子倒地时砚台是干的,正巧盖在两张纸上,结结实实地压着这两张纸,才没被风吹走。
李三郎吓得一身冷汗,他什么时候这么冲动过。
两张凭证没事,砚台却碎了一个角,还磕出一道裂痕,这下是用不了了。
他心里一痛,连连惋惜,这个砚台跟了他好多年,没想到竟然被他草率地弄坏了。
庆幸的是,他还备有另一个砚台,不过没带在身边,而是放在书院里。
看样子现在要回书院一趟,将备用砚台取来。
李三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进屋放好东西,与纪清越说明缘由后上山回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