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在右边的空地盖房,还有别的原因,以后再细说。
纪清越之前在洼地边割野草,那里满满一大片都是野草,将来若是得到什么水生植物的种子,可以种在这片洼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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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远的地方都是松树林,也不知能种什么。
纪清越在脑海里一点点规划和布局,为种田做准备。没有与李家人交心之前,就不能开垦草庐前的空地,万一某天几兄弟看到画上多了一块菜地,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看向草庐后的小空地,那里刚好被草庐遮挡,可以开垦成第一块试用田,枣子也移到后面,跟一堆乱七八糟的树凑一起,应该不容易被察觉。
说动手就动手,纪清越来到草庐后,这里距离山脚七八百米,树木越往山脚就越密集,地上铺满干枯的松针和折断的树枝。
他把落在地上的枯枝捡起来,粗的做一堆,细的一堆,整齐地码在草庐后的一角。
只是做完这点活,纪清越就已经喘着粗气直不起腰了,他看着地上厚厚一层松针和落叶,都干透了,是引火的好材料!
引火?
纪清越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天,他一直忘了取火。
现在的天气并不冷,他不需要取暖,这里没有野兽,他也不用点火震慑,何况前两天还有手机电脑,最主要的是,他之前一下子没能转换身份,接受现实,如今已经决定入乡随俗在这里生存,那么火种必定不可缺少。
以后生产了作物,他还需要火来烹饪。
纪清越清理完地上的树枝,紧接着,他拿起一根分叉的树棍,当做耙地的工具把地上的枯叶松针扫成一堆,集中放一个地方攒起来。这些东西不仅是取火材料,放进地里跟泥土拌一拌,还能增加土地肥力。
等清理出一块大约七八平大的空地后,纪清越在与树林接壤的空地上定了几个点,打算把枣芽移植过来。
然后他又找一根胳膊粗的棍子,去到溪边用石头打磨,打算把棍子一端稍微磨得尖一些,当锹子用。
纪清越用力将磨尖的木棍一点点插进地里,压着棍子翻起泥土,一点一点松土。
等到结束时,他又一次意外地发现,居然已经傍晚了。
活虽不多,但做起来却十分消磨时间。
此时,李家人都已归家,正热热闹闹地吃晚饭,李四郎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连续上了两天药,李四郎屁股上的伤已经好很多了。
饭桌上,李阿爹面色严肃地嘱咐小儿子:“明日一早官差下来收粮,你乖乖在家养伤,帮忙照看团郎。”
李四郎乖巧应答:“是,阿爹。”
“官府已经好几年未从村子收回空地了,此次分地大抵都是偏远的露田,我们要赶在土地冰冻前把地犁过一遍种上东西才行。”李阿爹希望分到的地能肥一些,距离近一些,但现实很残酷。
“我与嫂嫂给你们送饭食和水!”李四郎就着汤吃饼,边吃边说。
看着小儿子吭哧吭哧啃饼子,一副天真的样子,李阿爹有些后悔:“到底打重了些。”
李徐氏徐晴经过以前的事,一直深居简出,不愿出门,平日里只是围着家里转,如今家里人手实在不够,她不可能推脱:“阿爹,若不我与你们一起,带够几天的饭食,不必每日来回,忙活起来也省时。”
李大郎拉着妻子:“不可,团郎不能睡外面,家里的粮食也不能没人看管。阿爹,我们倒不必每日吃热汤饭食,晚上还是让二郎锦娘回来,清晨带上一天的粮食过来,白日晴娘留在家中。”
这个提议得到所有人赞同,家里的粮食确实不能没有人守着,而且晚上只留下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确实太危险,既然要回家,李锦娘也一起吧,地里不缺她一个小姑娘的那一个时辰。
“好,今夜把干粮做出来备好!”
往常吃完饭,他们就回房洗漱去了,现在则忙活起来,几个女人就这油灯的微光,在厨房里烙饼。
这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四个女人足足烙了近百斤饼!
李家四代人,最年长的李阿翁不过五十五,李阿爹和他的三个大小子,别说大郎和二郎两个习惯做农活的小子,就连念书的三郎,饭量也多呈不让,三个都是能吃的。女人比男人吃的少,但劳累一天,饿起来也能塞下一个大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