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的天空跟外面一样,时间应该也相同。
纪清越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多一点。他不由挑眉疑惑,这个时间,外面的人家已经吃完饭,准备睡觉了吗?
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人具体是怎么生活的,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纪清越心里对着家人的生活作息有一些了解,也逐渐有一些猜测,外面的世界可能跟他原来的世界相差了很长一段时间。
称呼、用词、饮食、作息种种方面无不预示着差异。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在空间上,他来到所谓的一幅画里;在时间上,他可能回到过去的某个封建朝代。
外面的这家人大约是农家人,念书的两个男孩是这家人的两个儿子,大的排行第二,小的行四,念书的地方是他们家的书房,而根据四郎所说的,如今他就藏在这家书房之中的一副画里!
纪清越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他好像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
夜渐渐深了,才入夜,外面的响动逐渐平息下来直到一片寂静,安静到似乎只剩下他的喘气声。
纪清越绞尽脑汁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办法,顿时绝望:难道他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要不明天去山里看一看,或许山上有吃的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他明白,找到吃的机会很渺茫。试问,如果看到蘑菇,他敢摘吗?遇到野鸡,他能抓到吗?万一碰到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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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越双手合十祈祷,这里千万不要出现大型野兽。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纪清越想多了,他就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久居现代社会的宅男青年,竟敢高估自己。
第二天,也就是来到画中世界的第四天,纪清越去山脚下逛了一圈,果然一只鸟都没看到。
他渐渐确定,这山里除了他这个活物,没有别的会呼吸的活物,虫子都没有!
不过山里的草木倒是不少,可没有哪怕一颗蘑菇,虽然看到了也不敢摘。
这下纪清越彻底绝望了,他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纪清越步履蹒跚地回到草庐,不再理会草庐会不会倒,摊开手直愣愣地躺在草庐里,看着屋顶,漏下的无数光点照在他身上和地板上,泪水慢慢模糊了双眼。
他好想歇斯底里地哭一场,高声大骂哪个混蛋把他放进这个鬼地方,一点生路也不给,难道就只是让他绝望等死吗?
可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能浪费体力,不到最后关头,怎么能放弃希望。
沉默了一会,纪清越又爬起来,走到溪边,蹲下来捧起一抔水,把脸洗干净,又灌了一大口,心情逐渐平缓下来。
喝饱水后擦擦嘴,他心想:幸好这里不缺水,否则很难顶过三天。
纪清越盯着桥中央,也许那道透明屏障,为的只是将他关在这里,那么,现在做的只有等待。
日头升高时,纪清越就回到草庐或周围的松树下蔽,闭目养神,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来到溪边,坐在石头上,心里默念:一二三……
外面咯吱一声,门开了,紧接着又是一串轻巧的声音,随后就是小男孩雷打不动的念书声。
“七十贤,尔小生,八九子,佳作美,可知礼也。”
看来昨天小孩过关了,连续三天念的都是前四句,今天终于换新内容了。
纪清越等小男孩读完第一遍,暗自在心中打气,深呼一口气后,捏着鼻子压低声音粗声开口:“,小孩,你可知这段话说的是什么?”
没想到小孩竟然不怕,反而细声回答:“不知道,兄长说待我背熟了便讲与我听。”
小孩这么老实,纪清越忍不住在内心唾弃自己,他竟然沦落到要骗一个小孩的地步。
纪清越轻咳一声,粗声道:“你可知我是谁?”
小孩瓮声瓮气地问:“您是谁呀?”
“天机不可泄露,若透露,于你于我都不好。”
纪清越吊起小孩的好奇心,小孩果然追问道:“您是不是仙人?住在画里的仙人?”
小孩的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的,距离不远,听上去跟纪清越只有几步之遥,好像就与他一同站在桥上。
纪清越猜测小男孩现在就站在画前,于是他故作吃惊:“噢?我这次竟然生在画里?”
“是,您住在我家的画里。”
“嗯……我睡了一觉,竟然已过了千年!也罢,你我今日相识,算是一场缘分,我便与你讲一讲‘上大人’。”
小孩兴奋地答谢:“多谢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