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的腿疾,老夫人也关心起来。
现在提起‘陆棠’这个名字,萧知远就会陷入沉默当中。
“怎么回事?”老夫人追问道。
萧知远垂眸,“我们既已和离,她自然不会同我回来。”
萧明珠撇嘴,“她是不是又惹到陶云倾然后被你训了,不然都追到边关了怎么舍得不和你回来呢。”
老夫人不耐摇头,“她怎么不长记性呢,人家云倾屈尊降贵做平妻她都容不下,怎么着,非要人家嫡女做妾吗?要我说,你就是太惯着她,她若是继续闹,你就晾着她,不要心软。”
一旁萧景年不由看向父亲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以前猪油蒙了心,如今来看,这一家子,哪有一个人养得熟。
祖母的腿疾每逢阴天下雨必疼,平日也总是疼得睡不着,都是娘亲亲力亲为为她施针,陶云倾可做过什么。
姑姑的日常开销极大,又眼高于顶,若是没有娘亲维持侯府的收入,她又如何在人前那么风光。
陶云倾拿到中馈便迫不及待拿去放印子钱,下人的月钱不发不说,他们四季的衣裳都缩减许多。
不仅如此,甚至是吃食上采买的东西都不如从前。
这些他们可曾注意过?
萧景年默不作声,看着他们作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病态的爽感。
就好像,在惩罚他自己一样。
内心的情绪越是沉淀就越发汹涌。
他知道,伤陆棠最深的人,是他和父亲。
因为她曾经最在乎的就是他们两个。
而他呢,用天真的残忍,无知的恶意,一刀一刀砍向她,将她砍得遍体鳞伤,无力招架,最终彻底失望。
想起这些,萧景年眼底的痛楚几乎掩饰不住。
“祖母,父亲,姑姑,景年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言罢,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躬身告退。
礼仪上挑不出什么,但萧母和萧明珠总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萧知远对陆棠忌讳如深,实在不想再说关于她的事情,也借口疲惫告辞离开。
陆棠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她们。
萧母对于门第看的很重要,若非勋贵势弱,他又怎么可能娶陆参政家的女儿,所以当陶云倾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便有了心思。
将军府嫡女作为侯府主母,和五品无权小官家的庶女作为侯府主母,几乎不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