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在下愧对孙长史……”
“这句话你不配说!你愧对的人多了——你愧对你弟弟、愧对你弟媳、愧对你侄儿、愧对孙长史、你更愧对的是大晔——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西兆人。你家往上数,祖上几代都是地地道道的大晔人。”萧诚毅说道。
“真的?”陆叙惊疑地问道。
“真的假的对你还有意义吗?本官用得着骗你吗?难不成大晔还缺你这一个认贼作父的背叛者?”萧诚毅淡然说道。
“哼,受人诓骗,心中居然会贪恋那镜花水月的富贵。
西兆贵族的继承人?好大的一张饼啊!可惜这张大饼是画在墙上的,甚至还是画在遥远的、你根本看不见的墙上的!
等你真的按照他们的指令做完了他们要你做的事,那时候,你以为你还有命去继承什么贵族的荣耀和爵位?嗤!”萧一凡坐在一旁嗤之以鼻,看着陆叙摇了摇头,十分地不屑。
陆叙躺在草堆上,此时的他,两眼之中更是黯淡无光了。
他其实心中早就有感觉……从开始他们要让他做细作那天起他就知道——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一个细作要想留住命、要想寿终正寝,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只不过是自己哄骗自己、在心中存着一点点儿贪念而已。
现在,这个梦已经破碎了——还不是他背后之人来将它打碎的,而是眼前的人先来打碎了。
他觉得自己好可笑,傻得可笑,贪得可笑,做这种愚蠢的梦更可笑。
一时间,石屋中又陷入了寂静。
“陆叙,你刚刚将你们兄弟的事叙述了一遍,那么现在就将你做过的事再做个叙述吧。”
陆叙的眼珠无力地转向了萧诚毅,沉吟了片刻,才又开口,“那是宫宴之前,穿黑斗篷的蒙面人在夜半时分来找我,他将我从睡梦中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