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安昨日还真没怎么怀疑，今日再一见，这襄王殿下的确是有些做过头了。

而且襄王殿下好像有意给别人传达一种错觉，那就是他已经老了，他已经不中了，他现在已经变得胆小如鼠了。

如果是偶尔一次两次地展露出这样的心态和表现，叶平安绝对不会怀疑什么，可是他三番两次地这样，的确是让叶平安有所起疑。

原本以为这襄州会是进入明州的一条退路，现在看来这襄州未必是一条退路，有可能是一道万丈深渊，退不得。

既然退不得，那就想个办法把这明州掀个底儿朝天吧。

……

“知府大人，公主殿下和魏王殿下来明州，我们是不是该出去迎接一番啊？”

明州知府宋宪，此刻正把玩着手中上好的流彩瓶。

听了通判戴星的话，瞥了他一眼。

“接什么接呀？”

“我说你就是个师爷，操哪门子知府的心呢？”

“该接不该接，本官早就想明白了，你小子可别舍本逐末！”

“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别的地方本官不好说，但是在明州这一块，没有人比我更会当官，”

“这明州是朝廷的明州吗？错了！这明州是明州人的明州！谁最能代表明州人啊？那还得是顾家！”

“哎呀，这明州顾家四个字拿出去，有的时候啊，比你带一百两金子还管用呢！”

“我好不容易花了那么多银子，背了那么多口黑锅，终于是换成了明州顾家门下这六个字，在明州这一块地方舍我其谁呀？要是这个时候站错了队，倒向朝廷那边，本官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他妈的都白费了吗？”

“一个公主殿下，一个魏王殿下，算得了什么呀？又不是皇上亲临，又不是太子来了，那个公主就是公主，没准儿哪天就得被送去跟他国和亲！”

“至于那个魏王……哈哈哈！他不过就是靠着祖上的福荫才混了这么个异姓王的位置，从古至今当异姓王得有几个好下场啊？”

“再者说了，就算是他这辈子运气好，能落得一个寿终正寝，他这王爷的爵位他也传不下去呀。”

“没有世袭罔替，他这一死，他叶家的后代就得一个一个遭殃，怕他干什么？”

宋宪说完轻轻地吹了吹这流彩花瓶，将其放到了一旁。

“这明州是顾老太爷的明州，他们俩要是懂事就该自己进城了，老老实实地去拜访顾家顾老太爷，碍在皇亲国戚的面子上，肯定是要给他们磕个头的，磕一个就罢了，要是敢让顾老太爷磕第二个，那他们两个就是茅厕里打灯，纯是找死！”

“戴通判，我是看你人还算聪明，你可别去想为朝廷做官的穷事，告诉你了，在明州，你只能做一种官，就是顾家的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