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槡趴在日常最喜欢晒太阳的窗台前,冲着在院子里洒扫的小太监招了招手,“知道陛下现在在哪儿吗?”
小太监忙摇头:“奴才不敢打探陛下行踪。”
“你去叫人把季掌印叫过来,就说本宫找他有事儿。”青槡说道。
不过一会儿功夫,季深就匆匆赶了过来,“娘娘有何吩咐?”
“陛下呢?陛下今天都做什么了?现在在干嘛?”
青槡摸着下巴,想着她是不是要去御膳房提点什么汤汤水水的,去给陛下送一趟。
于是不等季深回答,她又补了一句,
“你知道陛下喜欢吃什么吗?”
“陛下今日早朝后,就离宫未归。”季深先回了她连雪印的行踪,又笑着说:“吃食的话,陛下不挑食,只是不怎么喜甜。”
好普通的口味啊。
青槡感觉连雪印这个人属实有点神秘。
不禁想起来当初在栖月观养伤的时候,她有几次好奇,偷偷在院子外偷看他,能见到的就是他在发呆。
不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就是坐在院子里的树上发呆。
总之,这人好像不爱说话不爱笑,对吃食不挑剔,对药也不挑剔。
她见他天天那么无聊,有一回还恶作剧,在他的药里加了黄连,那苦味儿她闻着就上头,他却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后来她见他这样内心十分愧疚难看,悄悄下山去买了蜜饯回来给他吃,他也仍旧是默不作声的吃了。
之所以会说两人从前也不算有什么交集,便是那几个月的养伤时间,连雪印就跟个木头人一样,好像永远都有发不完的呆。
跟她听闻的那个暴君毫不相同。
她还问过师父,这个人真的是暴君连雪印吗?为什么跟传说中一点也不一样?
师父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陛下是人,自然也就会有心事,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有想不通的事。
当时她不明白连雪印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现在她成了那个无情的草木,她就更不明白了。
“哦,对了,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青槡“蹭”的一下子站起来,紧张的看向季深:“我把大王忘在襄阳长公主府了!”
她后来只顾着看热闹了,大王跑了以后她就忘记找了。
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青槡顿时尴尬起来,“我现在去把它接回来!”
季深有些哭笑不得的劝道:“娘娘先勿着急,灭亡一向聪明,奴才派人去说一声,将他带回来就是。他近几年不太爱在京中走动,想必是在长公主府找地方歇着了。”
青槡一脸沮丧,完了,这大的还没想到怎么示好,还把小的丢了。
哎。
算了,这会儿阳光正好,正是修炼的好时机,还是晚上再说吧。
于是叮嘱季深:“那你快去派人把大王接回来,接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声。”
“是,娘娘放心。”
季深办事青槡还是十分信的过的,要不是她怕露馅,去崇州查陈家跟季家的事儿,她就交给季深了。
诶?季深好像姓季?
青槡看向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季深,急忙喊住他:“季掌印,你是哪里人氏?”
季掌印转身,恭敬的回道:“奴才十几岁时在赶考路上遭人陷害,失了记忆,也丢了证明身份的东西,连名字也不记得。只随身带着的荷包上绣了季字,便以此为姓。后来辗转入宫为奴,并不知道自己家乡在何处。倒是醒来的地方距离崇州不远,想必应该是崇州或者隔壁的松州可能性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