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也知道,她这姑娘打小就死心眼,认定了一件事便不会改,她怎么劝也是无用的。
珠儿叹了口气,出门吩咐小厨房到官署给姑爷送一份宵夜,等一刻后回来时,手中却又多了一份帖子。
见苏筝妤还在看账本,珠儿走过去道:
“姑娘,这是老夫人方才命人送来的帖子,说是谢府后日要在家中办赏菊宴,邀老夫人和您共去呢。”
苏筝妤接过帖子瞧了瞧,无甚兴趣地道:
“我和谢府并无交情,你还是拒了吧。”
珠儿迟疑着说:
“可是谢府的老夫人和咱家老夫人是手帕交,您若是不去呀,老夫人怕是不会同意。”
苏筝妤放下账本,重新接回那帖子,兴致缺缺搁在一旁,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为什么她嫁人之后,一切都身不由己……
烛火跳动,苏筝妤一脸哀婉地闭上了眼睛。
……
几日后,渐渐地到了深秋,树上的黄叶已经落尽,徒留光秃秃的枝桠在空中横亘,御河上已经弥漫起一层寒气,又到了添衣裳的时候。
往日这个时节,街上哪家成衣铺不是人满为患,那些大家闺秀们要么就叫自家绣娘裁衣,要么也寻了掌柜的,将京中时兴的新样式都带上门来试穿。
可是今年却又不同,京中流传出一桩怪事来,此事在贵妇小姐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风声鹤唳,许多女子都不敢出门,更遑论买新衣裳了。
这桩事的主人公,便是苏筝妤。
她居然在前几日谢府的赏菊宴上离奇失踪了。
据当日赴宴的夫人们说,她那时一直和众人们在一起,上一刻还在问着谢府姑娘那绿菊的品种,一转眼的工夫,人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此事一出,谢府立刻封锁了府邸,又彻夜将府上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发现苏筝妤的踪迹。
青天白日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杜苏两家的人急得不成样,早早就上官府报官,此事甚至已经惊动了陛下,可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日了,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
这消息传到国公府时,江近月更加笃定,带走苏筝妤的不是别人,正是宁珩,也就是那位戴着面具的摄政王。
所以苏筝妤应当不会有危险,江近月只需静观其变。
若说那日夜里他手臂上的伤疤是个巧合,给自己的字条也难辨真伪,但如今凭借这事,江近月已经能够确定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