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你冷静啊!”
沈敬宗被五花大绑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菀被人拖了下去。
至于沈敬宗他自己,也被一起收押入狱,听候处置。
被拖出去前,沈菀又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怆然而凄惶,在宫中久久回荡。
……
一日后,国公府归鹿院中。
如今已是夏末时分,午时的庭院静谧幽深,凉意沁人。
江近月陷入了很久很久的黑暗中,无法脱身。
不知独自一人踽踽苦行多久,她忽听得不远处有呢喃细语。
于是那黑暗中便出现一点光亮,她循着那点亮光往前跑,那声音便越来越大,最终,她从床上猛得惊醒。
此刻天光大亮,早已不是深夜,她躺在归鹿院中自己熟悉的那张床上,一旁的床帐散着一股皂角的清香,想来是刚换的。
一转头,她就见陆晏廷正坐在床边看她,见到她醒了,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额温。
小葫芦正坐在床内,一边玩他的鲁班锁,一边喃喃自语,方才江近月梦中听到的声音,原来是他发出来的。
见江近月醒了,陆晏廷刚要说话,小葫芦就朝她扑过去,激动地道:
“月月你起床啦,我们赢了哦!”
江近月顺势将他抱入怀中,想起在山林中的遭遇,恸哭不已。
她摸摸小葫芦的头发,语气颤抖地问:
“小葫芦,你没事吧?”
陆晏廷把小葫芦从她身上抱走,放到地上去爬,又一脸紧张地道:
“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能抱他?放心,他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加上夜里吹风受寒而已,如今都快大好了,倒是你,后背上伤不养个十天半月是别想出门的,这些日子还得继续躺着。”
被他这么一说,江近月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缠着纱布,稍微一动,还有些疼。
大脑恢复清明之后,她第一时间就问:
“表哥,谁干的?”
陆晏廷答:
“沈菀。”
江近月秀眉微蹙,看着小葫芦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来不及制止,就问陆晏廷:
“表哥,回京后我就没和她有什么交集,从前那些闺中的往事,总不至于让她记恨至今,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明白,我自认没有得罪过她。”
陆晏廷一把按住往他腿上爬的小葫芦,安慰江近月:
“月儿,坏人要害你,你却还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错,不是太不值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