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过程之中,他们也终于晓得了此行,究竟是为谁而来。
那位只在传闻里,相传为颚王亲子,占据了神朝绝巅官位,在三山元神、诸侯、诸多域主之上,位极人臣的……..大燕太师!
关于那位的传奇,在女帝有意识的操纵下,几乎所有大燕子民,都能晓得其之事迹。
所以,哪怕是这一批神朝甲士、武道天人,并非是当年颚王岳宏图统御的那一批,可他们对于‘岳无双」这个名字,也依旧不会陌生。
能为站在神朝顶点的太师效命,而且是女帝亲令,颚王点兵!
这……当是荣耀!至于当事人。
那位神朝太师,此刻,正聚拢了那玉京天诸多真君,将之后行程,一一告知。
随后,御使紫霄道印,将蕴藏其中的一缕李含舟之神魂剥离,交予赵紫琼手后,便将道印留下,镇压山门,独自唤了张守一、赵还真,于后山单独见了一面。
氤氲的雾气,依旧充斥在这天上神山,仿佛那不久前的动乱,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
「如今魔灾已去,神霄真君,待我走后,可将咱们那一脉接过来了,就安置在你坐镇的邵阳峰,也算是比北沧州那穷乡僻壤的,要好上了太多。」
降临。」
「毕竟,谁也不晓得,东海妖祸会不会再次「三圣妖宫,还有东海潜伏的大妖大魔,非
是等闲,真要算起来,一旦生事,甚至将不亚于魔灾之难,可能犹有胜之。
「所以能避还是尽早避开为好,也能叫掌教和诸位同道,于紫霄攀登高峰,有望真君,而不是困死金丹。」
季秋背着手,留恋着望向玉京天的风貌,一边兀自开口。
这是他曾经亲自打下的基业,却不想未呆多久,便又要换地方了。
做。
毕竟..总归还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
等到他将李含舟带回,那时再来,也不算迟。
对于季秋的好心布置,张守一岂能不晓其良苦用心,于是一时间,可谓正中他下怀。
那北洲的神朝女帝这般作态,直接就叫紫霄凌驾于了诸圣地之上,哪怕是魔修巨擘,都被一股脑儿的荡平,东洲玉衡,焉能还有比之紫霄玉京天,更好的修行之所了?
神霄一脉,哪怕位列正宗,但根基却也依旧浅薄。
若能入他邵阳峰,那自是圣地门人,再加上季秋改制,一切供给,自然都比北沧要好了不知多少。
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所以,张守一自是含笑点头称是,只是多多少少,有了些不自然。
「往前半甲子,本君却是从不敢想...」头。」
「这小……不,这位祖师,竟还能是这般来紫衣道者心中,不禁有些苦笑。
一刹那身份颠倒,倒是叫他到了现在,都仍算不上是适应。
张守一有些别扭。
处在他身畔,以道体神通,紫微斗数只算得出一片混沌的赵还真,俊朗的面容上,也尽是沉思之色。
直到他听见,那眼前莫名熟悉的祖师突然
回首,然后用着季秋「之名,与他打了一声招呼。落实。
他那本来确认了八成的心思,才算是彻底「赵还真,真如,可还记否?」
季秋言语淡笑,作了一式大乾佛礼,算是与旧友,真正相识。
「八百年前,昔年轮回蒙昧,真灵未觉。」
「而今重归宗门,你我几百载未曾相逢,可惜还未聊上几句,便被一连串的大事耽搁了。」
「眼下因含舟之事,我将去往北洲,想了想,还是先与你絮叨一二,也好叫你心中的疑问,彻底落实。」
「毕竟..」
「你应该早就知晓,本座是谁了吧?」
面对气态从容的季秋,看着他未端什么祖师架子,赵还真没有意外,反复打量后,笑了:
「怎能不识。」
「正所谓,他朝若是再相逢,一声道友尽沧桑,当年大乾一别,苏道友出了十万大山,便自顾自的与我分道扬镳,致使我没有保苏七秀修行顺遂,实在抱歉。」
「昔日的道友,而今的祖师,身份的转变,着实令人诧异,不过你我性情洒脱,既曾结实,又何须拘泥于区区身份?
「只希望祖师此去山高路远,道途坦荡,高歌猛进,能将含舟道君成功寻到,带回紫霄。」
「而不久后,我已下定决心,出山游历,觅得破境元神之机。」
「下次再见,若能把酒言欢,还真却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季兄先成,还是我后来居上!」
言罢,依旧还是当年那副随性模样,不减分毫。
就是不晓得...
还喜不喜欢今日无事,勾栏听曲了。
或许季秋不找他,赵还真也不会主动揭破。但当季秋点破之后,那即使时过经年...所谓道友。
依旧是道友。
二人相识一笑,皆知其所想。
只余下张守一不甚明白,暗自琢磨。
可纵使他猜不透彻,但以其从艰难困苦,开辟一方基业的繁杂心思,估摸着,也早已算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此前庸庸碌碌,不过凡俗。
大道在前。
你我一道前行,若知此点。其实……便已足够。
毕竟谁又能讲得清楚,待到下一次相逢,或许数载、数十载春秋作罢。
故人,又将是何模样呢?一切,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