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法相真君,无论如何,都比之差不多老死的金丹真人要强。
哪怕背景深厚也不济事。
可万一...
那金丹真人,也活出了第二世呢?
「沈家的那小子成就法相了啊,真是令人感慨,这...」
「玄霄掌教,今日之事,又该如何处理?」
有真君见得罗浮一脉的两人失态,不由出声。
有些话,不能当面说。
但神魂之中的交流,却是不可避免。
「邵阳真人当年收了个好徒弟啊...」
「山下拜山,法相气息直入青冥,乃是上乘之资,比之沈浮屠成就的,要好上不少。」
「只是这一下子,八百年前的旧怨,却是难处理了。」
「唉…一千多年,之前有祖师压着,小摩擦上不来台面,但是眼下多事之秋,却不知两尊法相撞在一起,是好是坏。」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为我紫霄埋下祸根,那才是大患!」
突如其来的阴差阳错。
即使是列位真君大能,也不由有些沉默。
事情,着实有些棘手了。
而作为召开此次真君议事的紫霄三代掌教玄霄真君,此刻也是面色微变,有了些头疼:
「不管怎么说。」
「张守一都是紫霄门徒,而且当年之事….也未必是他之过错,如今成就法相,邵阳峰后继无人,合该为他执掌。」
「没有自家门徒回归山门,却要晒在外面的道理。」
「我已嘱咐下院道庭的镇守长老,请他直上云霄入玉京了。」
「至于沈浮屠与他八百年前的纠葛….」
顿了顿,玄霄真君颇为无奈:
「如果可以,本君倒是想要牵线搭桥,为这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免去这一段纠葛。」
「就是不知晓,张守一本人是作何感想了。」
这话一出,殿上诸多法相默默无言,唯独赵还真瞥了眼气定神闲,一刻都不想再继续多呆的沈奕和曲悠,哼了一声。
当适时。
周身气息如一柄利剑,身着道袍,久不出声的一尊真君,却是睁开了眼睛:
「紫霄,乃是当年岳掌教于危难之际力挽天倾,是李祖师呕心沥血历经千般磨难,这才打造而成,足足一千多年的风霜,才封了圣地
之名,其中艰辛,诸位都是一路走来的同道、岂能不知。」
「如今两位祖师,皆不知所踪,唯余诸位道友主持大局今日之事错综复杂,难以判定,但究竟是因何而起,是谁对谁错,想来随着当时赵还真道友证就法相,都已多少清楚了些。」
他的眸子如一柄利剑,直望沉默不言的沈奕与曲悠,气机凛然:
「当年邵阳峰大弟子司清萍求到了本君府上,本君其实
就已心里有数,一介普通弟子,何能致使两位道友这般关注?」
「所以,本君出手保下了张守一遁走,也警示了二位道友。」
「念在紫霄开辟以来,两位道友功不可没,所以未曾在此后岁月提起。」
「可眼下事情这般巧合,我却是不得不说一句了。」
他站起了身子背后剑匣半张,便仿佛有千道剑气昂扬,一时叫着这一方小天地,都充斥着那股凌厉的剑意:
「祖师不在,将事务托付给了掌教玄霄师叔,将执法之事,授予了我张道罡之手。」
「玄霄掌教与人和善,为了宗门秩序与稳固功不可没,但也落下了修为,所以他不能说的话,我来讲。」
「宗门一路走来至于今日,实属大不易,如今七圣陨落,管理者尽数不在,「仙盟,无法开启,动荡之年,群魔乱舞,玉衡道洲更是众矢之的,我紫霄虽表面花团锦簇,但在如此局面下,其实早已危如累卵。」
「因此,如若有人在这个时候,胆敢扰乱宗门上下一心。」
「我张道罡秉承当年岳掌教之志,当提三尺之剑,诛之!」
他的眼神锐利逼人,在殿内心思浮动的真君身上一一划过,最终仍旧定格在沈奕与曲悠身上:
「两位道友。」
「旧日之事,若事不可为,便叫当事人自行处理。」
「祖师曾言,宗门不可同室操戈,而这二人,一者曾经心生贪念,妄图掠夺同门机缘,另一人年少气盛,虽被算计,但手段也已有失,皆有罪责。」
「今日他们尽皆成就法相,如果能放下旧事,自然最好,可若是放之不下,比如那张守一整整惦记了此事八百年,那也是沈浮屠该!」
「本君虽不知,你们的嫡子是如何能有这份机缘,但他的为人,我却是略知一二。」
「且先按玄霄掌教所言处置。」
「若事不可为…」
「大不了法相真君斗法台上走一遭,只凭手中神通定对错输赢,谁也不得干预!」
「诸君,可行否?」
此言一出,一侧玄霄掌教最先称善。.
张道罡剑道高绝,一生斩妖除魔,捍卫紫霄,修至今日已是精气神圆满,乃是除却李含舟外,紫霄最巅峰的修行者。
他的剑,同辈无人能抗!
所以被李含舟委以执法重担,为玄霄掌教提供坐镇,如此,才保了紫霄基业稳固如山,诸峰传承皆不出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