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理所应当,冲动之下一腔热血上涌,斗法台上走了一遭,在王钧一发之刻未曾收手,失手斩了那人驱使的一爪牙门徒,这才最终导致远走北沧州的事件发生。
阴差阳错,铸成大难。
同门相残,不论到了何时,都是不可容忍的大忌。
二代祖师成就元神,顶天立地,平素不插手宗门事务,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不论是那些刻苦修行的真君,亦或者留下传承的首座。
对着同门下死手,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决计不可接受的。
即使与张守一斗法的那真传也没安好心。
但其既己先死,邵阳真人又是仙逝,只余下方才破境金丹的师姐独挑大
梁,人微言轻之下张守一也根本没有任何其余办法。
他现在还记得师姐满面愁容,借着邵阳先师的面子,去求那些师叔师伯们
的模样。
但...
张守一的根基太浅薄了,邵阳真人又死的太早了。
作为罗浮峰那位沈姓真君所传下的三代嫡传,对他手中道兵残页凯飢不已
的那人,一身光鲜亮丽,又是天骄。
相较之下,他这个死了师傅,与其余诸峰大能也没有任何交情,而旦偏偏明面还触犯了宗门大忌的弟子...
不值得出手,而且于情于理,也没办法出手。
或许有人看破了其中路数,所以暗中替着他周旋了一二。
不然....张守一这一身修行道行,也夫必能带得出紫霄玉京山。
「师弟,如今真人仙去,邵阳峰在门内根基一落千丈,若往日里看在真人面上,或可据理力争,然而眼下,却是不可能了。」
「时至如今,借着邵阳先师之面,我能为你争取到的,就是护你出宗,保
住一条性命,但你既身怀至宝线索,那么这紫霄圣地统御之下,是万不能再待。」
「记住,你要走远点,除非证得法相真君,不然,莫要想着重回紫霄,切
记!」
临走之前师姐的耳语,言犹在耳。
「师弟,你我之前有所交情,我知你为人,也知此事并非因你而起,只叹...」
「罢了,早在前些日子,我雷法有所精进,特此根据紫霄经籍,参悟了曾经初代祖师草创雷法时,最适合丹境真人修行的神通,便将其交予你吧,用作路途护身之用。」
〞希望他朝价我再见,还能共踏仙途,一并精进!」
与他出身类似,但却勇猛精进,早己证得金丹,继承先去真人衣钵,成为了
未来三十三重主峰首座候选的师兄,为他送行。
此外,便是狼狈出走,遁逃千里,东躲西餐,直到...
在这北沧历经风霜,八百年。
当年的热血渐渐冷却,一身意气也按于胸内,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张守一脱胎换骨,从无到有,打拼出了名为神霄门的偌大基业。
只有边陲荒野之地,才能感受得到底层修行界的凶险。
在这里沉沉浮浮,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张守一成就金丹,回首望时,才不禁莞尔。
他当年在宗内所经历的那一幕幕,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就这样,一路走过千般风雨,终于在寿终之前终极一跃,苦尽甘来,法相有成!
不仅如此,他打下的宗门,亦是昌隆至极,天骄如雨,人才济济,万修来朝!
虽远不及圣地气象,但他张守一也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世间,道上自己声正宗祖师,无愧于这一路以来的颠沛流离!
只是如今越是辉煌。
那潜藏于内心之下的旧事,就越是频繁闪上心头。
师姐,师兄,先师留下的邵阳峰还有紫霄...
这些在他修行最初时经历的,最是难忘。
他不知八百年过,故友如何,也不晓得邵阳峰一脉传承,如今还尚在否。
更不知…
自己结成上乘法相,元神有望,再度归来,是否能与1日日之怨清算,并且重列门墙,光复邵阳!
每每念及至此。
张守一心中,就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锦衣夜行,终究不如富贵还乡!
〝修行讲究清静无为,但这三千红尘烦恼丝太多。」
〝可若不斩尽,何谈能够登临大道啊...」
「当然,也有我自己修持不到的缘。」
「毕竟时至如今,仍1旧无法释怀,实是不该。」
张祖师自嘲一笑,随即从蒲团起身。
他己经,有丁决定。
自己要回去一趟。
但在那之前,要将神霄安顿好,若是能托付到季秋手里,便更好了。
毕竟几载之前,那东海妖祸频频生出.恐怖的气息竞连法相都为之震颤,更有妖中圣者投影露面,所以张守一此去,也是存着几分迁徙的念头。
张守一心中这般想着,脚步不停。
而就待他走到门槛前,忽币神念动,当下抬头。
便见有修士于云雾中腾挪,随即驾驭流光而来,紫袍俊朗,气质超然,实
乃世间第一档的有道真修,正是季秋。
见得心中正念叨着,正主便已驾临,张守一一时甚喜,当下笑着迎道:
「季真君,这是修行有所成就,所以出关了?」
见到张守一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