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不过是铸成了一柄剑罢了。”
“这本就是先生我来赵王城,所为的目的。”
说着,季秋手掌一翻,便将太阿剑从储物袋中召出。
看着虚浮于面前,泛着赤色剑辉的圣道之兵,秦政后退了一步,只觉得有一股莫大威压,扑面而来,让他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不过,片刻之后。
他的身躯之中,便有玄奥的力量激发,直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这是来自血脉源头的神秘,苍茫而又古老,蕴藏着无法言喻的强盛与不朽。
季秋敏锐的察觉到了。
哪怕是威道之剑的特性,纵使是神血古老者都不能不受影响,但落在了秦政身上,未消一时半会,便已是渐渐消磨于了无形之间。
难以置信。
这就是,所谓的古祖之血?
哪怕只是初步觉醒,头角方才峥嵘,就能做到如此境地
。若是有朝一日彻底执掌,天上地下,岂不是任由他来纵横!
再不济,吃立在这人间称王做祖,想来也是绰绰有余了罢!
这弟子,确实没白收。
悉心栽培一番,他日定是撑天之柱。
季秋心中暗想。
“好厉害的剑!”
不过秦政却是不知他心中思量,只是看着那寒刃泛光,剑气四溢,便止不住的惊呼。
作为曾经的秦国公子,他幼年也见识过不少称得上珍惜的名剑。
但与之相比,却都不过是萤烛之光,欲与皓月争辉!
看到少年眼底的艳羡,季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些鼓励:
“剑利不利,关键在于人。”
“阿政,等你修为通天,剑术通玄,哪怕只是用一株草,亦或者一根木根,都照样能够翻江倒海,摘星拿月。”
“反之则亦然,若是剑再好,人的修为匹配不到,那么也无法真正执掌神兵,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待到你修为通天,能够真正昂首挺立在这人间之时。”
“先生我在离去之前,便将此剑赠与你执掌,如何?”
听到季秋的话语,又是惹得秦政一阵激动。
这激动并非是因季秋要传承此剑于他。
秦政其实并不在意是否能够握住如此神剑。
因为在他眼里,比之这些更加重要的,还是先生对他的看重,这才是让他真正欣喜激动的缘由。
执弟子礼,则当终身相侍也!
但紧接着,秦政随即便听到这位教海自己修行的先生,隐约提及了离去之词,顿时没忍住,当下开口:
“先生,您是要离开赵国吗?”
“那么,
政能否随侍左右?”
“我也想像您一样,与您一并,去游历这个所谓千疮百孔的世道!”
少年语气诚恳。
他在季秋所著之书里,抬眼所见,尽是民生之艰。齐的神血治世,魏的大瘟横行,各地凡民如同蝼蚁...
跟什么样的先生,学什么样的道理。
秦政跟随季秋读书修行一年有余,不仅踏上了超凡之道,除此之外,潜移默化的,他也被季秋给严重影响了。
影响成了,以另一种不属于神血后裔,秦国公子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九州天下。
这当然是季秋想要的结果。
秦政并不知道他话语中的离去,是什么意思,于是,季秋不置可否,也没正面回答:
“还不急。”
“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说着,他便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叫他继续练剑。
然后,便往内堂走去。
如今初执太阿剑,季秋还需仔细体悟,炼化这柄圣兵。
如此,才能以最为颠峰的状态。
去真正在这個时代。
战上一场!
路过玄微的侧房,季秋驻足警了一眼,看着身披黑金衣裙,规规矩矩,正在盘膝炼化血脉,加以修行的玄微,不由慢慢点头。
这天命玄鸟的血脉,果真不凡。
当年从朝歌古城将玄微带出时,她未曾出世之前,应该怀有古玄鸟遗留给她的几分馈赠。
不然,进境断不可能这般飞速,不过短短一年有余的时间罢了,竟就势如破竹,扶摇直上,好似没有任何瓶颈一般,达到了妖丹大妖的巅峰。
要是叫她再进一步,按照妖魔道的尊称,就是一尊盖世妖王!
须知道,哪怕是流消着苍龙血的敖景,昔年都用了不少的时间,才踏入到了这一步。
虽说也有天地限制的原因。
但无论怎么讲,也委实有些太过妖孽了点。
“有时候,天赋确实不可或缺啊!”
无声颔首作罢,季秋见她认真修行,便没再继续打搅,散去神念,只一心想要祭炼太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