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血的统治,已经维持了千载万载,由得当年数十上百位的王,只余下了如今的七位。
他们的时代根深蒂固。
使得从来没有人,动过想要将其推翻的念头。
可.时代变了。
诸子百家,并非没有人对于所谓神血,嗤之以鼻。
眼前的少年,算是用着最为温和的语气,去说出了这个时代.
最为张狂的话语。
不过。
他既然是流淌着曾经的古史,那已被抹去的玄商王血。
能够跳出这一切,坦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但却也不得不说。
这名为季秋的少年人,此番话语,也算是点醒了自己。
在悟道之后,这属于‘天地大同’的道路,到底该如何去求。
如今的夫子,颇有一种拨开云月见光明的意思。
当下定心。 深夜书屋
虽说,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再过些许岁月,他自己也会想得明白。
可受教了,就是受教了。
“小先生,言之有理。”
“受教了。”
点了点头,夫子坦然一礼,却被季秋直接侧身避开。
“夫子,言重!”
“我素来读儒家文,晓经文之仁德,不过是以文中理念,复又告知夫子而已。”
“哪里当得起这一拜?”
开玩笑。
站在季秋面前的这位,可是儒脉初圣。
他那黄天太平的大道理念,还是自儒圣经文启蒙,这才悟出的。
眼下的季秋,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从不知多么遥远的岁月之后,回到原初,并在这淄河水畔,将既定的‘果’,告知与‘因’而已。
他哪里受得起这位一拜!
不过,
不管怎么说。
他这一次啊
都算是创造了历史了!
或许,往昔成道之果,本就是自己种下的因,也未尝可知呢?
面对少年肃穆的表情,夫子摇了摇头,笑了一笑,便又道:
“季先生这一番见解,已是超出了凡民太多太多。”
“不知,可晓得齐地临淄,稷下学宫否?”
“王血沸腾,生有神异,正值大争之世。”
“为了复苏往昔的荣光,季先生,可愿去从凡民中走出的诸子百家,将属于玄商的人理,传播于眼下这个礼乐崩坏的时代?”
深吸一口气。
夫子,向着眼前的少年发起了邀请。
而这一幕,与季秋之前的模拟轨迹。
再不相同!
前者求学,后者传道!
岂能一概而论?!
西秦之地。
那兵戈肃穆,尽显彪悍的秦王宫中。
垂垂老矣的西秦之主,怒吼着,咆哮着:
“不可能,不可能!”
嘭!
他将那蕴含着神秘的青铜盏捏成了齑粉,整座王宫都匍匐在了他的脚下,好似在颤抖一般!
昨日天降流火,本应有圣人降世!
本以为后世血脉,将出一尊足以与神圣比肩的人物,叫他再度延续秦火的荣光!
然而,谁曾想到!
那集结了赵王女之神血,以及他西秦神血,合两家权柄而诞生的天之骄子
垂髫之年,觉醒神血!
竟连一丝一毫的神血,都没有蕴藏!
这叫他,如何能够续命?
赵国的疯王为了续命,使了百般手段,他不想迎来落寞,是以不停的对着周边发动战争,妄图夺取他国神血之主的血,延续他赵王的天命!
而西秦之主,又岂能甘心陨落。
他的法子,就是从血亲下手,但!
被他寄予厚望的王子政!
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凡民!
“把他送走,把他送走!”
“孤,不想再看到他!”
这一日,西秦震动,怒火渲染了整座秦王宫。
将那半边阴天,都给染成了火烧云的模样。
而后隔日,天色微明。
一驾马车,便往赵土驶去,荡起烟尘,一路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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