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处暑,天气愈发闷热。所谓秋老虎,比之夏日还要难熬。
皇帝身子弱,一向受不住严寒和酷热。将将入伏三日,他便病倒在床榻上,无力亲往亁泉殿议政。
皇后终日侍奉在龙榻旁,见他状态一日不如一日,怕他就此撒手西归,赶紧找机会提及立嗣一事。
“陛下,您最近越发消瘦了,可叫臣妾如何是好?”
皇帝侧目睥着她,见她忧心至此,安抚一句道:“皇后,你不用担心,朕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可是陛下,”皇后一把扑倒在他怀里,泣声道:“您这般孱弱,若不及早确立太子,日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应对乱局?”
“立太子是大事,着急不得。”他叹出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低声道:“朕虽没几个儿子,但要从中选出继承大统之人,恐怕还需斟酌些时日。”
皇后一听这话,立时神色紧张道:“难道您还惦记着吉贵妃那贱人么?”
“不是,咳咳……”皇帝一激动,竟咳得喘起了粗气:“皇后,朕不是这意思!朕、朕是想再观察观察剩下的几个皇子,看看究竟谁最合适。”
“陛下,”皇后从他胸口撑起身子,一脸激愤道:“二皇子是长子,却因母妃犯事被贬江州;三皇子是次子,母妃李氏温良贤淑,比之吉贵妃不识大体要好上数倍;余下只剩一个总角小儿四皇子,您难道要把江山交给一个孩子不成?”
听完皇后的话,皇帝立时颓下脸来。
只剩三皇子和四皇子可选,但他最中意的还是二皇子。三皇子儒雅,却虚伪做作;四皇子乖巧,却太过年幼。
“皇后,你说的朕都知晓。可立嗣一事事关国本,不可轻率而定。依朕看,还是再观察些时日吧!放心,朕还撑得住。”
皇后见他不允,又哭着乞求道:“陛下,臣妾想收三皇子做义子,恳请陛下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