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村子就这么大,几十户人家,能住一半都够呛。”我说。
“来来来,让让,新娘子来了,回避回避。”四个男人扛着花轿,前面几对童男童女,从篮子里撒着鲜花。
童男童女两边还有人吹锣打鼓,最前方一个媒婆坐着一个小轿子,两个人抬的那种,媒婆翘着二郎腿,抽着大烟锅。
我们两个退到马路一边,我捂着潘化的眼睛,路过我身边,轿子帘子被风吹起,花轿里的新娘子头盖红布,并不能看到什么。
我留了个心眼,这个新娘子给我的感觉,就像木偶一样。
等走远后,我捡起地上的鲜花,红色的鲜花里,花蕊中有一抹白色,有些异常。
我拨开花瓣,花蕊中塞着一个白纸团,我展开后,竟然是白纸铜。
那就说明这全部都是,用花朵掩饰,人们并不在乎谁结婚,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上一顿好的,婚礼上,大多数人都非亲非故,不在乎那么多,能吃好喝好就行。
看热闹占一些,但也仅仅只是看热闹,然后起个哄而已。
“大晚上婚礼?新娘晚上来?还有这东西?完犊子了。”潘化有些被吓到了。
“看来是了。”
民间旧习俗,男女双方谈婚论嫁,男方突然暴毙,依旧,不过,洞房就变成了额。
要是女方突发情况暴毙,依旧举办的情况下,要不然埋一块,又或者找个法师举办个仪式,然后终身不能娶妻,因为你已经娶过阴娘子了。
“别走!别走!”身后一个男人高举着手,追赶着前方的花轿,但是脚绊到了路上的石头摔倒在地。
他痛苦地低声哎哟了几声,缓缓爬起来坐在地上,他穿的短袖,手肘小臂都蹭坡了,鼻子流着鼻血,眼镜都歪了。
我拿出纸和生理盐水递给他:“哥们,来擦擦鼻子。”
“谢谢。”男人接过后清洗身上的伤口,再用盐水洗一下鼻子,然后用纸堵住,把纸弄湿,擦了擦眼镜,用手把框架弄正,戴好。
“非常感谢,二位不像本地人。”
“彼此彼此,你也不像。”
“二位兄弟,还是快走吧,该死,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是疯子。”
“你不走吗?”潘化问。
男人苦笑道:“呵呵,我也想啊,但是我女朋友,唉,等追回我女朋友就立马离开。”
“你女朋友?你女朋友呢?”潘化问。
“之前那个新娘就是,前三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坐车就来这里了,然后我就跟过来了,一会认识我,一会又不认识我了。”
“有些猫腻,你刚才说这里人都是疯子,怎么回事?”我问。
“他们,他们都信邪。”
“刚才就有点怀疑了,然后呢?你。”
“我亲眼看到人们捧着一个纸人夸着小少爷,男才女貌的,我去老犊子的中海吧,妈的还戴假发。”
“看起来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什么的,刚才我还听到村民之间的流言蜚语。”
“什么?”
“小少爷死了好些年了!不知道怎么的了,不腐烂,就是干瘪一些,肤色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