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微垂下眼眸,“去把李世子扶下来。”
“是。”宋衡转身上楼,路过阮玉薇的时候,顺手再次将手里的包袱扔给她。
阮玉薇,“……”
陆让再次看向桅杆,恰好桅杆上的管事系好了蓝旗,看向陆让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与之相撞。
管事的视线瞬间低下头去,片刻后才若无其事地慢慢从桅杆爬下来。
宋衡搀扶着李昭林下来的时候,肉眼可见,宋衡那张和他主子如出一辙的脸越来越来难看。
一阵江风飘过,一股让人恶心的酸臭味飘散开来。
甲板上的人都大退了好几步,要不是退无可退,这甲板上现在估计都没有人了。
李昭林现在蓬头垢面,丝毫没有平日里贵公子的形象可言。
他眯着眼看着岸边,差点儿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终于要到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他日回京,本世子宁愿多坐几日的车,再也不坐船了!”
陆让从袖袋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阮玉薇,“阮娘子,吴州知州府见。”
“啊?”阮玉薇愣愣地接过银票,什么意思。
陆让,“剩下的钱银,全靠阮娘子本事了。”
阮玉薇,“?!”
她明明是被要挟来的,现在还要看她的本事!
她刚想说什么,旁边的李昭林也来了精神,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阮玉薇,“陆让,你就指望她啊?!”
阮玉薇,“……”
虽然她很不情愿,但是被李昭林质疑,她怎么还有些些不爽呢……
陆让毫不留情面,“难道指望你吗。”
李昭林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乖乖地闭上了。
他来吴州还是瞒着他爹来的,上船的前一天,他不小心在书房偷听到了,关于景隆钱庄的事儿,万花楼也是景世文故意输给他的。
他还傻乎乎地干了两年,原来是帮别人转移靶子。
他堂堂锦城王世子哪里能吃这个亏,他必须要来一趟吴州,揪出景隆钱庄背后的人!
可惜他没有听完,被府里的那条蠢狗看到他汪汪乱叫,差点儿被他爹发现。
上船后,他问了陆让后,才知道,陆让这一趟也是为了景隆钱庄和万花楼的事。
所以,正好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决定这一路上粘着陆让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