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老夫人一直都在慈安堂礼佛,鲜少出门,一进慈安堂的大门就闻到一阵檀香味,味道不算浓,但久久挥散不去。
慈安堂偏院有一座小亭子,方婵此刻就坐在亭子里喝着茶,见方筱染走来,她慵懒的放下茶杯,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你还知道来?我好不容易给你说了这门亲事,人家薛家可是清流人家,怎么着也是配得上你的,若你不肯拒绝便是,为何要羞辱他?”
“羞辱?姑母指的是他不小心摔倒我没有伸手去搀扶?可男女授受不亲,侄女自是保持距离。”方筱染不卑不亢的解释道,让人寻不到任何错处,这反倒让方婵火冒三丈。
“你。”方婵怒目瞪着她,沉声道:“你可知这样做会让薛家怎么看待我们?”
方筱染淡淡道:“他们如何看待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方家何干?再说侄女又不急着嫁人,离了薛家莫不是还寻不到一门好亲事?”
方婵冷道:“就你这性子,还真未必能寻得到。”
听了这话方筱染也不恼怒,只是笑着回:“寻不到那便不嫁,难道我非要嫁人不成?”
“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个女子会说自己不嫁人,你知道这样会招来多少非议吗?不只是你,连带着整个方家,甚至包括我,包括贾家都会受到牵连,你那些哥哥姐姐还要不要成家?他们难道也要像你一样?”
方婵面色阴沉,语气愈发沉重。
家族中的女子本就身不由己,名声更是至关重要,倘若真的终生不嫁,整个家族之人皆会被牵连,尤其是同族中的女子,即便嫁作人妇,在婆家亦会遭受排挤,日子定然难熬。
同为女子,方婵自是生气。
“我不过是依照姑母所言做的最坏打算,姑母不必着急,至于薛家,又不是非他们不可。”
“确实不是非他们不可,但这已经是你当下最好的选择,罢了,明日你随我去一趟薛家,跟志明赔礼道歉,他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自不会与你计较。”
居然还要去道歉?方筱染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之前她能去见这一面,纯粹就是看在方婵的面子上,现在还让她低头,可见在方婵的内心将她放在一个多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