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吧。”怕方正邕再次心软,太公直接把账目丢给了他,方正邕拿起来细细翻阅,这期间汪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躲过此劫。
可任由她如何思考都想不出一个十全的法子解救自己,看来最终她只能靠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恳求方正邕给她一次机会。
方正邕账目都还没看完,整张脸已经沉到了极点,看起来非常吓人,他的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嘴唇紧闭,透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不满和愤怒。手指更是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账目实在无法再继续看下去,他将其放到桌面闭了闭双目,许久以后他才长出一口气,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感情,却十分威严,“念在你为方家开枝散叶,劳心劳力多年,我不将你赶走,但从今日起你就去乡下度过余生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探视更不准回来!”
“不,不可以啊老爷,这和囚禁有什么分别?我只是补贴了一下娘家,并未僭越啊,若日后汪家起来也会成为方家助力……”
“那你可真是为方家着想。”方正邕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转身冲着太公拱手道:“祖父,汪氏纵有再多不是,但当年毕竟救了孙儿的性命,孙儿将她罚去乡下,也再无归来的可能,您是否同意孙儿的决定?”
“你既已决定,无需再问我。”太公淡淡开口,他知道方正邕最重感情,汪氏到底救过他,能这般严惩已是不易,若非汪氏动的是方家的利益,或许还能躲过一劫。
见太公没有异议,方正邕又看向了老夫人,可这次老夫人未再开口,只是冲着他微微摇头,她已经是戴罪之身,哪有资格再掺和对汪氏的处罚。
眼看在劫难逃,汪氏赶紧看向方梦和,冲着她使了个眼色,方梦和会意,立即跪着爬向方正邕恳求道:“爹爹,求您饶过娘亲吧,哪怕把她幽禁在满春苑都行,别让她去乡下,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娘亲怎么受得了那种苦……”
听闻此话一直不见开口的方筱染淡笑着说:“汪姨娘去乡下又怎会真的下地,只是看管几亩良田而已,有何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