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妄想着上战场建功立业。
那一战厮杀活下来的军士,基本都成了军官,伍长什长,最高百夫长。
由他们这些有经验的,面对面传授经验。
老兵还是太少,刘升是想学这宋国在远距离直接消耗对面有生力量的。
可攻城和野战不同,守军有城池做掩护,攻城总比守城伤亡更多。
刘升将所有的兵卒召集在一块,每人发了纸笔道:“所有人都给我写一封遗书。”
有人发出质疑,“将军我们还未出征,为何先言败?莫不是这次对手太强?”
此言一出所有人闭口不言,脸上有些担忧。
刘升大声道:“我们是一定会胜的,但战场刀枪无眼,我希望我们出去多少人就回来多少人,但并不是每个兄弟,都能陪我们走到最后。
留下遗书也算是给家人留个念想,我也会写。
现在所有人听令我们一起写。”
有人觉得晦气,但也有人依旧听令写。
“二娃子,你写啥呢?让我们看看。”
名叫二娃子的士兵立刻挡住自己的信件,却被几个人声东击西抢夺走了。
几人看了一眼不似先前的嬉笑,把信还给了二娃子沉默了。
原本他们不准备写的,毕竟他们几个人高马大,在次次的训练中总是得到夸赞,在他们看来,谁出事他们也不会出事,但看完二娃子的信后,他们也坐在板凳上拿起了纸笔开始写,顿时间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写给谁?写给自己的爹娘,写给自己的儿子,写给自己的媳妇,还是像先生说的那般豪气万丈,来上一句,既已许国难以许家?
还是写上一句大丈夫当马革裹尸。
一时间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他们从未想过死亡,而刘升却让他们提前感受到了死亡。
有的人直接坐在小板凳上一坐就是一天,手里握着的笔墨都已经干了,却一字未写,一动不动,宛如一个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