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暮色沉沉的傍晚,天边仅剩下最后一抹如血的夕阳,仿佛在为这即将落幕的一天做着最后的绚烂告别。芸意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在那堆满落叶的草地上。秋风瑟瑟,宛如一个调皮的精灵,肆意地吹动着她的衣衫,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吟着秋的悲歌。
她低垂着头,双手自然地垂在两侧,无精打采地朝着林荫带走去。这片树林,已然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像是她心灵的避风港。无论是心情愉悦,还是满心忧愁,她都会来到这片充满生机的地方。在这里,清新的空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净化她内心的浮躁与烦闷。听着小鸟清脆悦耳的叫声,那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能冲散她心中堆积的忧愁。每一次来到这里,她都能获得不同的感悟,像是打开了一扇扇通往内心深处的门。而这一次,她是带着满心的郁闷而来,她渴望在这里大喊大叫,或是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那如炼狱之火般痛苦而炽热的爱火彻底浇灭。
这些日子以来,芸意一直深陷在那段逝去的感情中,无法自拔。尽管是她先提出的“分手”,可她对他的爱却如同扎根在心底的藤蔓,紧紧缠绕,难以割舍。面对分手这残酷的现实,她的心中满是一种欲哭无泪的苦涩,一种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失落。正因为她爱得深沉,所以才无法容忍他哪怕一丝一毫的背叛。相爱时的甜蜜如同泡沫般易碎,相处中的矛盾却如荆棘般刺痛人心。而对于经历了相爱、相处,如今却相离的她来说,心中的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交织在一起,混乱得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身旁的树木一一掠过,脑海里一片混沌,如同陷入了无尽的迷雾之中。
她静静地走到一棵大树下,轻轻地靠在树干上,两只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指甲不自觉地嵌入肉里,却浑然不觉。她狠狠地咬着嘴唇,依然埋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流进嘴里,那酸涩的味道瞬间涌上心头。她只能在这无人的角落里,幽幽地饮泣,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这无尽的悲伤。
就在这时,一阵悲戚的哭泣声打破了这份寂静。芸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止住了哭泣,带着满心的疑惑,寻声而去。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有一个纤瘦的身影。那是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女孩的身材看起来很矫健,并不像那种娇弱的女生。
芸意怀揣着好奇心,轻轻地朝她走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女孩正用力地捶打着树干,她的手已经破皮,鲜血渗了出来,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大哭不止。
芸意探身一看,不禁惊呼:“萧晓啸!怎么会是你?你这是怎么啦?”
萧晓啸听到有人叫她,停下了捶树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转过身来。她抬眼望着芸意,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迅速地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就是风沙吹进眼睛里了。”芸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眸,心疼地说:“别骗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笑话你。想哭就哭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来这儿也是为了痛快哭一场呢。咱们可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说着,芸意指了指自己脸上未干的泪珠。
也许是太难过了,又或许是被芸意的这席话所触动,萧晓啸一下子扑进了芸意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泪水如同涨潮的大海般汹涌而来,势不可挡。芸意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和萧晓啸一起沉浸在这悲伤的情绪里。
过了一会儿,芸意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轻轻地拍着萧晓啸的后背,温柔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呀。我知道你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但是把不开心的事闷在心里,你永远都不会开心的。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说吧,我会帮你的。”
萧晓啸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边抽泣一边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和剑锋的事吧。那次他救了我,可我连一个‘谢’字都没说,还对他特别凶。其实,从他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他了。但我怕他看出来,就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后来对他凶,也是希望他能多注意到我。在我们一起排练舞蹈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也改变了好多,也开始对我笑了,我也一样。每天我的脑海里全是他,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人。他的音容笑貌就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一样,就连梦里也常常出现他的身影。所以,我鼓足了勇气,给他写了一封情书,还特地用了那种匿名的方式寄了出去。结果,他的班主任看到信封没写寄信地址,就私自拆开了。一看是情书,不仅没有保护学生的隐私,还告诉他不要因为这种事耽误学业,甚至还帮他分析写信的人是谁。因为那个老师以前教过我两年,对我的笔迹和写作风格太熟悉了,一下子就猜到是我,还告诉了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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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萧晓啸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哽咽着继续说道:“剑锋知道后,据说笑得特别大声,还把那封信在全班同学面前念了出来,向所有人宣布是我自作多情。现在,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知道这件事了,而且传得越来越离谱。有人说我几次约他吃饭都被拒绝了;有人说我每天都在窗外偷看他;还有人说我暗恋他两年了……我去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在一旁窃窃私语。大家都不再和我说话了,都说是我给班级丢脸了,一个女孩子居然给男孩子写情书,真是不知羞耻。现在我都没办法上课了,舆论的压力太大了,他们都在嘲笑我、奚落我!”萧晓啸紧皱着眉头,泪水像大雨过后的喷泉一样不断地涌出来,她无助又痛苦地抱着芸意,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芸意听完整件事,气得浑身发抖,她喘着粗气,愤怒地说:“那个老师也太没道德了吧!私自拆别人的信,这是犯法的呀!剑锋也可以去告他啊!这样的人怎么配当老师呢?还有那个剑锋,他怎么能这么做呢?把你的信在全班公开,这是在诋毁你的名誉啊!太过分了!你放心,剑锋那边交给我,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萧晓啸拉着芸意坐在石椅上,她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芸意,沉默了片刻后,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我自己也有错。我真的不应该写那封信的,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就因为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我就傻乎乎地以为他也 带着超市大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