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简一把拿过魏忠贤手上的密查日报,翻开之后,第一页的第一列就赫然写着钱谦益的大名!
“钱谦益,于天启元年在浙江科场舞弊案中与考场官员金保元、徐时敏勾结,收受贿赂!”
朱由简看完,脸色愈加阴沉。
转头看向站在镜前毕恭毕敬的魏忠贤,忽然皱了皱眉,疑惑问道:
“这家伙不是被你撵出朝堂了吗,怎么又成了礼部侍郎?!”
闻言。
魏忠贤脑子一懵,双眼微微瞪大,用很是怪异的眼神稍稍地扫了扫朱由简,而后恭敬一礼,轻声回答道:
“回禀陛下,是您召他回京,并让他在改元之后,担任礼部侍郎一职的啊!”
朱由简:???
好一会后。
朱由简才从魏忠贤的口中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作为东林党重要人物的钱谦益,的确在天启四年时被魏忠贤驱使崔呈秀等人弹劾,将其罢官驱逐出京师。
然而。
自从崇祯登基之后,明面上不与阉党作对,可暗地中却已经与东林党达成合作,通过廷推的方式,重新启用钱谦益担任礼部侍郎,只等改元之后走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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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识人不明啊!”
“就钱谦益这种敢在科举考试中捞银子的家伙,怎么可能当得起忠臣二字,怎么可以被委以重任?!”
朱由简暗自吐槽。
随手把奏书丢到一边,在宽阔的冬暖阁内踱步两圈之后,再次回过头来直面魏忠贤,呵呵笑道:
“魏卿,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魏忠贤:???
“你曾经到底是威风凛凛的九千岁,按理来说,什么阴招都会,可为什么不用在钱谦益这个混蛋身上?!”
“你就应该在天启四年,把他撵出朝堂之后。”
“趁机让东厂和锦衣卫给他罗织罪名,把他给抓起来,狠狠拷打一番,趁着秋高气爽送去菜市口把他头砍了!如此,也就没今天这些恶心事了!”
魏忠贤听罢连忙跪在地上,一阵叩首,言自己该死,请皇爷恕罪!
朱由简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度伸了个懒腰,缓步朝暖阁外走去。
“起来罢!”
“让你手下的东厂番子和骆思恭手下的锦衣卫继续去查,但凡在朝廷中枢任过职的官员,全部都要查一遍!”
“朕要等查出的混蛋多了之后,再一网打尽!”
声音远远飘来。
良久之后,魏忠贤从地上缓缓起身,走出暖阁,沿着来时的方向在夜色笼罩下独自离去!
一夜无话。
次日,大明天启七年,十一月初一,卯时正。
数十几骑快马在还算平坦的官道上一路狂奔,马上之人穿着简朴,身上裹着厚重的衣裳,脸上蒙着面巾,看上去像极了一伙专门打家劫舍的悍匪!
这伙人正是朱由简派去高阳县寻孙承宗的锦衣卫!
又过了两刻钟。
一座城池伴随着朝阳于地平线上升起。
为首的高文采一把撤掉脸上的面巾,呼了口气,放慢马速取下水囊灌了一口,朝着远处的高阳县城行去。
还未到辰时,虽然高阳县城的城门已经打开,但也只是开了一条小缝,供行人出行罢了。
“城下何人?!”
城楼上。
卫戍士卒皆是眼神不善地看着城下这一伙来历诡异的骑马汉子,弓弦已经被稍稍拉起,警惕着城下人的动静。
“莫要惊慌!”
“本官乃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高文采,奉命求见赋闲在家的孙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