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冰嫣然一笑,右手握着张华的左手,她的左手从腰间抽了一柄长剑出来。
张华牵着卢冰的手掌,慢慢地行下了院子,右手的长剑指向窦建德,沉声说道:“窦总管,敝人夫妇对阵,无论是对着一人又或是十人,俱是联手而为,如果总管觉得敞人夫妇占了便宜,不访你们的人全都下场。”
窦建德点了点头,傲然地道:“好,好,老夫就领教阁下夫妇的髙招。”他的手一招,窦线娘从兵器中拿出一柄亮银钢枪,脱手向窦建德抛去,窦建德双手接过长枪,双臂抖动,抖出一团枪影,他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透出一股杀气,再无一丝老农的模样。
宇文化及缩在殿后,双眼四处张望,发现后面有扇破门,他的身形慢慢地向着破门靠去,到了门边,耳边已传来密集的兵器相交之声。
窦建德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破风声中枪尖就像活了过来似的,点点寒光朝刺张华的要害。
张华的长剑顺着枪杆缠绕,就像毒蛇般招招攻向窦建德,而窦建德的攻势则被卢冰的长剑全都接了过去,他们夫妇二人就似是一体一样,攻守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时风雪更大,内殿中窦建德的手下俱已手执兵器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院子里的战况,宇文化及也站了起来,身形悄悄地靠在后殿的破门边,随时准备着冲出去。
窦建德越战心中越是震惊,他发现张华夫妇一个主攻另一个主守,每一招都是齐齐而发,仿佛千军万马似的,连绵不断。而往往自己的长枪还未攻出,便已被逼得采取守势。
窦线娘见状,也提着一支钢枪,正待要下场,忽然看见场中巳多了一人,至于这个人是怎样入来的,众人竟是毫无感觉,只是突然间就发现场中多了一个人,就像是平空冒了个人出来似的。
这人二十多岁模样,身上披麻戴孝,头上扎着一条白色的布带,脸上带着一丝的悲哀。他静静地站在场中,眼晴定定地盯着场边的一名头戴毡帽的男子。
这名男子身上穿着件白色的长袍,头上戴着毡帽,脸上流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双手则插在腰间的衣袋中,看到年轻人盯着他看,他脸上的笑容更甚,就像遇到了一件十分开心之事似的。
宇文化及看到场中的年轻男子,心中已经狂叫:“李成沣,这小子怎么也来到了这里?”他见众人的注意力俱在场中,当下悄悄的打开破门,便欲从后门逃走。
谁知刚刚转出门后,却见到一个和尚手提着一根熟铜棒守在了后面,每隔十多丈俱有一名和尚,这些和尚已将这破庙团团围了起来,和尚的身上都是披麻戴孝,静静地站着,脸上都露出了悲伤。
窦建德大汗淋漓,手中的长枪越舞越重,心知自己不是张华夫妇的对手,刚想出声呼唤手下帮忙,忽然觉得压力骤减,张华夫妇已双双跃开,手中的长剑指着场中的一位年轻人,竟已不再理会自己。
原来在这一瞬间,张华二人只觉得身后竟如芒刺在背,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们心知有异,当下舍了窦建德,回过头来,手中的长剑指向场中不知何时存在的年轻人。
李成沣待场中交手的众人停了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对着那位满脸笑容的男子沉声道:“追魂刀,这把刀是你的吧。”这小刀长有两寸,在灯光下寒光闪闪。
那位头戴毡帽的男子正是追魂刀唐海,他望着李成沣手上的小刀,笑道:“小子,这刀正是老夫之物,你从何处得来?”
李成沣的脸上悲伤更甚,沉声道:“这小刀插在了少林寺道正禅师的胸口上,为了追寻阁下,我转辗半个月了,事到尽头终有主,今晚就待李成沣为道正禅师讨回公道,以慰其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