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心中是明白了大概,姜鹤山的地位,高不到哪里去。
“那你哥哥可当真是不怎么样。”
没想到姜殊嫦是颇为认同,道:“的确如此,但是我更想知道……”
她顿了一下,伸手掰过秦夜泊的脸,继续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秦夜泊一脸的可惜,答道:“那七公主怕是要失望了。”
陆从秋已经是回到了姜云笙面前。
“姜鹤山的事情我的确是没有想到,他敢如此放肆。”
姜云笙下了严令,绝不可让他人插手此事,能进入到牢门之内的人,必定是他默许的,谁知道姜鹤山敢直接去捅了他一刀。
陆从秋在姜云笙面前极少会没有底气,现在却是在他面前跪着请罪。
他是不能和姜云笙的地位相比,可他这辈子不也算得上劳苦功高么?
“秦夜泊杀不得,苏逸这个人实在是难斗,能解决苏逸的人,只有他。”
姜云笙掌控清君门多年,对在雁门的苏逸是调查的清清楚楚,一个让大凉都闻风丧胆的人,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有机会杀掉他。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沈青就是他的棋子,没想到一着不慎,立刻被苏逸除了去。
这次是万万不能失手,给南盛的时间不多了,给他的时间同样不多了。
“姜先生,那鹤山?”
姜云笙摇摇头,道:“姜鹤山成不了事,反正要开战,直接送到军营便是。”
他这一辈子,无非是为了大凉,怎么会容忍有人坏他的事?
陆从秋点点头,他早年和姜戎一起在战场,战功显赫。是该让姜鹤山去好好磨砺一番,最好是改改这个脾气。
姜云笙算不上有多恼怒,姜鹤山这不过一件小事,更何况人还没死。
只是有一件事……
“你说阿嫦今天去见他了?”姜云笙扔下了书,这才让陆从秋站起。
“是,阿嫦会有分寸。”
姜云笙的脸色没多大变化,可陆从秋觉得出来,阿嫦去见了秦夜泊的事,比姜鹤山的事更让他在意。
“少让阿嫦接触他,阿嫦年纪太轻,若是秦夜泊利用了阿嫦,阿嫦未必会自知。”
秦夜泊的为人,一定会让姜殊嫦提起兴致。
低眉顺眼的,恃才傲物的,在姜殊嫦面前无一不是极尽恭敬,她见得太多了,可是秦夜泊与这些人到底是不同。
“阿嫦的心性非同寻常,不止于此吧?”
姜云笙反问道:“不如你去问一问阿嫦?若真是她对秦夜泊有了些兴趣,你自当领罚,如何?”
未等陆从秋回答,姜云笙已经让门前的人去唤来姜殊嫦。
陆从秋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姜云笙偏爱姜殊嫦的事情,整个大凉都是人尽皆知,那当真是生怕她受到半点委屈。
相隔不远,不到片刻,姜殊嫦推开了门,道:“先生,陆叔叔也在。”
姜云笙脸上的笑意明显,道:“阿嫦今日可是痛快了?姜鹤山已经被关了禁闭,等些日子直接送去军营,省得每日见了心烦。”
想起今日姜鹤山所说,的确是让她有些别扭。
“如此甚好,也别坏了先生的大局。”
“那阿嫦觉得此人如何?”姜云笙无声地看向了陆从秋,仿佛不是在问姜殊嫦,而是在问他。
“是有些意思,先生日后事成,可暂留他一命?”
留下秦夜泊一条命,让她来看看秦教主如何再立身于世。
姜云笙笑道:“只要阿嫦想,此事可虑。”
而在一旁的陆从秋不可置信。
姜殊嫦踏出门的那一刻,姜云笙已经是笑眯眯看向了陆从秋,问道:“陆从秋,你可知罪?”
你可知罪?
这四个字无非是审判落定,本无罪名,可这事关系到了姜殊嫦。
陆从秋立刻跪了下去,道:“知罪。”
“知罪便好,自己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