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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老脚步沉稳的走出房门,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周南兄弟紧随其后,手握长刀,展现出忠肝义胆的担当。
院子里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云长老,是战是逃,他作为目前最大的首领总要有个决定。
云长老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飞上了房顶的最高处。姬南落后半步,站在他的身后的阴暗处。
云剑南低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光明教教中,抬头扫视了一眼鸡鸣镇,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屋顶上的云长老。
几队人从鸡鸣镇的角落里往院子这边聚拢过来,前面带路的是朱发和曹龙,这些人正是此前与云剑南私下联系要一起讨伐宫家的几股势力。
云剑南站在房顶之上,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无数投过来的目光,既有明处的,也有躲在暗处的,还有鸡鸣镇外黑暗夜空中的,此刻洛邑城无数的势力都在注视着这边。
“咳—”,云剑南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一下心绪,已无退路,那就拼了吧!
“宫家的狗贼,你们来得好!”云剑南手指着鸡鸣镇外的夜空大声的说道,声音清凉厚重。
云剑南微微低头,看着聚拢过来的教众和散修,迎着四面八方的目光,抖擞精神,大声说道:“兄弟们,各位散修们,朋友们!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在洛邑城,在鸡鸣镇,这是我们世代生存的土地,也是我们讨生活得地方!”
“……我们的外面,围着的是宫家的战队,这个暴虐的家族,在他存在的百年里,骑在我们的脖子上肆意地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随意劫掠我们的财富,随意奸淫我们的妻女,随意囚禁我们的自由!一会他们还要冲进来屠杀我们……”
下面几个散修和教众红了眼睛,一些人握紧了拳头。
“……你们告诉我,你们是选择做一个自由自在、有尊严的斗士,还是想当一个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的奴隶?!”云长老此刻已经进入了角色,声音洪亮,气势逼人。
“当然是自由自在,谁他妈想当奴隶……”
“谁要是想要杀我,老子就砍他,不管他是谁……”
人群中几个散修大声喊道。
“……你们或许要说:我们忍一忍就过去了,大不了离开这里。是啊,你的说法很对,苟活到哪里都一样,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云长老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只要外面那个暴虐的家族存在,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坏人还存在,我们换个地方一样会受到他们的欺压,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他们在聊天的时候说到散修这个词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我们需要的,不是忍一忍!而是一个能自由生活的地方,没有欺压、没有侮辱、没有虐杀。这生活的地方,不是靠忍耐和跪在地上祈求来实现的,而是靠反抗和血来实现……”
他的话语充满着蛊惑人心的语句,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一些散修脸上出现了激动的神情,心情随着云长老的话语而起伏,道路两边饭铺、茶馆里一些原本坐着人站了起来,看着夜空中房脊上那道并不魁梧的身影。
姬南全神贯注地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宛如一张无形的网,轻轻覆盖在了这片区域之上的人群之中。随着‘神魂真经’在他体内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澎湃运转,一股古老而强大的力量被轻轻释放。
姬南的神识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周围每一个人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面镜子,忠实地映照出人心深处的风景。疑虑如同迷雾,缠绕在某些人的心头;仇恨则是燃烧的火焰,炽热而难以平息;欣喜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温暖;苦闷则像是深夜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孤寂灵魂;激动是惊醒的雷鸣,震撼而充满活力;恐惧则是冬日寒风中的颤抖,让人不禁想要寻找避风的港湾。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复杂多变的画卷,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神魂的真实与脆弱。姬南沉浸在这份感知之中,既感到强烈震撼,又带着一丝意外惊喜。这样的体验,让姬南对神魂真经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和收获。
云长老的这篇讲稿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耗费了几十个夜晚写出来的,几乎是字字斟酌,这个云剑南真是个人才啊,很快体会其中的精髓,融入其中,将这篇宣言讲得慷慨激昂。
“……当别人来欺负我们的时候,我们应该用刀剑让敌人颤抖!我们应该夺回属于我们的财富,我们要让他们为我们被杀害的兄弟、妻女、朋友偿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一群只知道躲藏的懦夫!”
“现在就去杀了宫家那群狗日的……”
“儿子,我要给你去报仇……”
人群当中一些人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哭喊着嘶叫着,还有一些人使劲的呼喊起来。
院子周围的散修越聚越多,一些本来坐在远处观望的散修也凑了过来,听着那蛊惑人心的话语。
云剑南也想到了自己惨死的老妻,泪流满面,他使劲地挥舞着胳膊,大声的呼喊道。
“……我们要记住,一个只懂得哀求和逃避的人,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他只配当个被人踩踏的奴隶!当我们的尊严、财宝、妻儿都遭受践踏的时候,还不知羞耻地躲避,这样的人,你们最后也会抛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