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
冷秋蝉惊怒交加,难以平复,她乃是河川府的头名榜首,纵然须眉在她面前也要低头。
然而,刚刚那一声呼喝轻描澹写,却如隔空惊雷,不仅破了她的势,此刻竟然连内息都无法调动……
如此骇然的现实让这位天之骄女难以接受。
“我是谁?”李末摇了摇头:“看不惯那些装逼的人罢了。”
话音刚落,李末屈指一弹,脚下的江水骤然震荡,刹那间一阵剑吟冲天,如风吼龙啸之声,恐怖的波纹在江面上勐地泛起,层层叠叠,如破敌杀阵,没向远方。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爆碎,不远处,石锋渡口那尊巨大的岩石在这般剑吟声中赫然爆碎,溅落的石块砸入江中,激起涟漪不断。
“我……我的妈……这……这是什么手段?”
“激水成锋,震江破渡!?”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玄渊江畔,震动着所有人的眼球。
河川府的六位年轻人的神情彻底变了,看向李末的目光充满了惊悚与难以置信。
尤其是冷秋蝉,她境界最高,更能看出刚刚李末那一手到底有多恐怖,肉身震荡,内息为引,竟然能够激江水共鸣,化剑成锋,隔着这么远将那般巨大的岩石震碎!?
这踏马还是人吗!?
“后生可畏……”
此刻,田紫郎心中的得意早已荡然无存,脸上的笑容也早已烟消云散,看向李末的眼神充满了炽热和渴望。
“陈王度,这是龙渊府出来的苗子吗?”
“兄弟,你目光如炬,被你看出来了……好兄弟就应该分享喜悦。”陈王度咧嘴轻笑。
“你踏马……”
田紫郎的身体瞬间膨胀起来,肺都快气炸了,看着李末,如果这不是个人,他甚至都想直接抢。
“算你祖坟葬得好。”
田紫郎咬牙切齿,一挥手,沉声喝道:“我们走。”
话音刚落,车队缓缓行驶,片刻都不想逗留下去。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出自哪家山门?”
车队刚刚没走多远,突然又停了下来,田紫郎探出头来,看向李末问道。
“罗浮山,李末。”
“罗浮山!?”
田紫郎咀嚼着这个名字,先是一愣,旋即双眸圆瞪,微微颤动,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难怪……难怪……”
田紫郎喃喃轻语,旋即大手一挥:“我们走,赶紧走。”
话音落下,庞大的车队迅速沿着山道行驶,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嘿嘿,看着他吃苍蝇比我高升都舒服。”
陈王度回味着田紫郎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已是笑开了花。
“李末,你可真是给我长脸。”
“他最后怎么那副表情?”李末神情古怪道。
“谁让你是罗浮山出来的……”陈王度凝声轻叹:“估摸着你们的资料已经送到京城了……”
……
夜晚。
京城,玄天馆。
古老的殿堂,烛火明照,幽幽的静室内,长卷轻展,记录着今年各大山门晋级弟子的资料。
“鉴司大人,幽州晋级弟子的资料全都在这里,可有什么问题?”
旁边,一位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上座,开口询问。
那伟岸的身姿伫坐不动,上位者的威严却是让那中年文士不敢询问第二遍。
后者略一迟疑,循着那凝聚的目光投落在长卷之上,那里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李末!?”中年文士微微一愣。
今年各大山门的种子里似乎并没有这个名字,更何况幽州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强大山门才对。
“三百年……那一脉终于又要有人进京了啊!
!”
就在此时,一阵轻叹响起,如这漫长的夜晚一般沉重凉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