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风的问题一出,金銮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西京粮价奇高,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每年这各级官员从赋税以及虚高的粮价中也抽成不少。
若是开了口,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更何况,西京是平西王的封地,这粮价问题,明摆着是指向平西王刘震山。
半晌,一个身材矮胖的官员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正是户部侍郎钱有粮。
“陛下,臣以为,西京粮价高涨,实属天灾所致。”
“近来西京一带干旱少雨,粮食歉收,这才导致粮价上涨。
“况且,西京乃边陲重地,运输成本也远高于京城,粮价略高也在情理之中。”
钱有粮的声音有些颤抖,偷瞄了一眼龙椅上的李承风,见他并无异色,松下一口气。
有了钱有粮带头,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
“是啊,陛下,西京旱情严重,臣也略有耳闻。”
“想那平西王镇守边关多年,劳苦功高,怎会做出这等盘剥百姓之事?”
一时间,金銮殿上充斥着为刘震山辩解的声音,仿佛刘震山不是个手握重兵的藩王,而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忠臣良将。
李承风不动声色地听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一派胡言!”
就在这时,武将队列中传来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金銮殿上。
只见武将之首,镇国侯何盛青筋暴起:“西京今年明明大丰收,粮价却比京城高出一倍!”
“再说,今年风调雨顺,河道畅通,根本不存在运输成本高的问题!”
“何盛!你休得胡言乱语!”钱有粮厉声喝道,“你这是在污蔑平西王!”
“钱有粮,你敢说你不知道刘震山在西京的所作所为?他……”
何盛怒目圆睁,指着钱有粮的鼻子骂道。
眼看着他就要将刘震山意图谋反的事情说了出来。
宋泽林及时站出来,打断了何盛:“何将军息怒,钱大人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西京地处偏远,消息传递不便,或许旱情确实严重,只是我们不曾知晓罢了。”
“平西王镇守西京多年,劳苦功高,想来也不会做出这等盘剥百姓的事情。”
说到这里,这位丞相甚至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何盛还想反驳,却被李承风抬手制止了。
“好了,何将军,朕知道你心直口快,但此事还需查证,不可妄下结论。”
李承风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又转向群臣。
“众爱卿所言,朕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