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抽回手,冲向门外。
“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是要设局捉奸敲诈吧?虽然这不算奸,但说起来也说不清楚啊。”他脑子虽然吓懵了,但脑细胞还在飞速地运转。
“你发癫啊,跑出去干什么?风冷!”她瞬间呆住之后,飞快地跑出来,把他拉进了厨房,“当心感冒啊。这该死的风。”一把将门闩闩住,“看你怎么吹了。”
“我以为门外有人!”
“有什么人呢?你没看到我的大黄狗蹲在路崖上啊,谁敢上来?”
“我以为是你老公!”
“哈,我说呢,他有什么可怕的,我扇他两巴掌他也不敢还手。”
“不是啊,不是这个,刚刚,你不吮我手指嘛,外人看到,肯定觉得不雅,何况老公?”
“这有什么?又没脱裤子。读了这么高的书,我以为你不封建呢?坐过点去,我们好聊天。”他们挤在一张条凳上,瞬时暖了许多,但他的脸也红到了耳根。
“怎么变味了呢?”她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甜中带咸,这是什么酒啊?”
他伸出指头,满手的汗水。
“哦,原来是你的汗水!”她继续舔着嘴唇,“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汗啊?”
“酒走皮,发汗呢。”他解释道,感觉到全身都粘乎乎的了。
“难怪!”她端起饭碗,“我敬你一下,没闩好门,让你受惊了。其实呢,我今天是要感谢你,本来早都要感谢你,没有你,我这几个小妞都没书读,只能天天砍柴放牛。”
“噢,是啊,这也没什么,都是国家的钱,又在搞‘两基’,书还是尽量要读的。金梅、银梅、锡梅、同海几个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们?”他对这四姐弟熟得很,其实,不光是她的,所有的学生他都熟,毕竟全校才八九十号人。
“全部跟他们爸砍柴去了,我说了,没有砍到三百斤片柴,就不要回来。”
“他们爸好听你的话啊。”他们的碗“叮当”一声相碰,他大喝了一口。
“那是当然,整个家都靠我支撑呢,他闷声闷气,见到人都像瘟狗子一样,落下个尾巴不知道叫,只晓得逃。唉。”
“像你这么能干的女人,我们村就没有一个。”
“你不是在吹嘘我吧?”她撞了撞他的肩膀。
“怎么会呢?我是实事求是。我记得见过你挑化肥,在上穿风垇的岽的时候,那么有力的样子,小腿绷得紧紧的,每一步都好像要把黄泥路压塌,黄泥在你脚下粉碎,化作新鲜的尘埃。你的整个身子都湿透了,汗水在脖子间流成了小溪流。那个岽陡得徒脚上去都要放几肩,我在你后面,你还有劲回头叫我先走,我哪走得动啊。那时,我在想,如果你的屁股少几斤肉,爬坡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
“啊,那次啊,我记得。那次啊,太阳大得很,挑那一百斤的化肥,本来也不算吃力,可是我来那个了,劲就不是很足,况且你走在后面,怕挡住了你的路,又怕你看到脏东西,所以叫你先走,你又不肯,所以我想爬快点,结果,实在是爬不快,就让你看到我的惨状了。”
“那不叫惨呢,后面也有几个妇娘子和汉子挑肥啊,都没有你快呢。”
“啊,都是逼出来的,谁愿意经常挑肥呢?就是那样,还有人说闲话。真是讨厌死了。”
“什么闲话?”
“你没听说过吗?”
“好像没有啊,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你知道的,我呆在学堂,很少出来跟人打卦。”
“哦,这样啊,这样好,清静。”
“什么闲话啊?”他虽然很少外出,但闲话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