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有可能啊。我们石峰村的糯米,藏在山头旮旯,连晒的日头都跟外边的不一样,外面的人都说有特殊的风味,蒸的酒当然也不一般的,而且,我第一次买最贵的酒药,就是为了接待你喝的。”她坐在对面,笑得很满意,没有小溪边的那种勉强和尴尬了。
“你怎么不喝?让我不好意思哈。”她的胸前连一只碗都没有。
“等一下哈,等一下。”她掀开大灶的木板锅盖,端出了一盘香肠,一碗板鸭,一盘黝黑发硬的丝条状腊肉。热水的蒸汽在屋内弥漫开来,像温暖的过了早晨八点的雾,他感觉整个屋子都温润起来,腊肉、米酒、屋瓦、她,还有自己,虽然毛毛细雨还不时从窗棂间撒进来。
“好香啊,贝主任,辛苦了,你蒸的。”他抬起了手。
“叫我美娘就行,瞧你的,这村里,除了你,有谁承认我是主任?瞎封的,不就是要我做事嘛。你要认为我不美,叫我娘也行,你娘听说也姓贝?”
“这你都知道?”
“嗨,听说的,也没准。那你承认了?”
“不承认也得承认。怪不得见到你,就显得亲切,没有一点主任的架子呢。”他冥冥之中,总觉得同姓之间确实与众不同。看见她酿的酒,她蒸的腊肉,甚至那个捏起来就要散架的黑不溜秋的木头锅盖,就想起妈妈辛劳地操持家务的情景。
“啊,这样子哈,我真是不好意思了,早知道这样,我早两年就该请你来家里了,刚刚你还不肯来,要我强拉着你,我还怕你不高兴,到了家里要骂我一顿呢。”她手舞足蹈起来,从壁橱里拿出两双筷子来。
“来,咱娘俩好好地把它吃得一干二净。”
她夹着一块香肠,想放到他碗里,可碗里有酒娘。
“搞不得,这搞不得,你当我娘,不是明明让我上当嘛。”他赶快伸过筷子去接,一下子没接住,掉桌子上了。
“啊,不好意思,没接住。”他勾下头,一嘴巴把它啃了。
“呵呵,你不承认我美,那只得叫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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