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洪庆武缓缓地摘下斗笠,而后将包裹在头颅上的黑布揭开,露出一张扭曲,变形的脸,紧接着便将上半身的衣衫脱下,整个上半身近乎全是细小的伤痕,再搭配上那张变形的脸,即便是在午后阳光最热的时候,陈文杏也不由地心生寒意。
就在洪庆武打算继续脱下裤子的时候,陈文杏开口道:“够了,可以了。”
洪庆武再次将自己全部包裹在黑布中,说道:“三十年前,平铁城和西海外域之族联手进攻我庆武城,天干十将和地支十二军尽出仍然不是敌人的对手,就在这个时候姜皇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王青秧却不想轻易的彻底,便让我率领申猴和亥猪两股军队绕至敌人后,进行两面夹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带领当时十二军中最厉害的申猴亥猪两军截断敌人追击,直到战至最后一刻,我都认为是敌人太过凶猛,王青秧带领其他军还没有赶到我们这里。”
陈文杏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最后你发现王长老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带军冲杀敌人。你们就是阻断敌人的棋子。”
洪庆武说道:“这个事情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当时只有牺牲掉最强的两个军才能彻底的拖延住敌人,才能让更多的人活。”
陈文杏眼中露出不解,问道:“你既然已经想明白了,为何还说王长老不可信?”
洪庆武冷冷地说道:“我艰难杀出身受重伤流落平铁城,直到几年后才回到庆武城,可最后我却发现,曾经答应过我们的事情王青秧并没有做到,致使众多为了他们能平安活着,而把命丢在那片土地的兄弟们的妻儿老小流离失所。”
他的眼神流露出凄凉,哀怨,“我在进入王家的近二十年里,发现王青秧这个人是庆武城的大忠臣,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枭雄,他为了庆武城可以做任何事,更可以牺牲掉任何人。
我们在他眼中都是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棋子。”
陈文杏轻诵一声嗯号,并没有说什么。
洪庆武则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沙哑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情,“那位柳夫人,应该活不了太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