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天还想跟着陈文杏进到陈文杏休息的禅房继续再聊一会,但却被早已站在禅房门口的兴善大师给说了回去。
兴善大师并没有要进入禅房的意思,尽管陈文杏已做出了邀请的动作,“同行,白天的时候贫僧有所耳闻。”
陈文杏无奈叹息,道:“您怎么看待?”
兴善大师道:“青牛寺一直都在,贫僧也一直都在,你与王杍来之前我们在,你与王杍走后我们依然在。所以,各种事情我们比很多人知道都更加清楚。”
陈文杏双手合十,语带感激地说道:“多谢兴善大师。”
兴善大师道:“无明无因,其体本空。狂心顿歇,歇即菩提。同行,早些歇息!”说罢,便离开了。
陈文杏对着兴善大师离去的背影,道:“感谢大师指点迷津。”而后,便走进了禅房。
对于自幼诵读佛经的他来说,自然明白兴善大师所说的这句揭语是什么意思,世上的一切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这些无明因素你都不要为其动心。
不管任何东西,都是属于空的境界。不管是它本来就空,或者是最后成空,你都要让自己,保持在“无念”状态。在遇到事物时,你就能从事物中跳脱出来,去看到它的根本。
当你的空达到一定地步,才能做到“狂心顿歇,歇即菩提。”然后,生活中的苦与乐,喜与悲,都无法再使你动念。这个时候,就达到了佛陀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陈文杏坐在蒲团之上,望着墙壁上大大的“禅”字开始低声诵经,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兴善大师刚才说的那两句揭语。
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无我至“空”的境界之中,周身亦散发出淡淡的紫黑色灵气。
渐渐的紫黑色灵气盘踞于头顶,一张佛像的脸竟从灵气中映照而出,只不过本该是金光闪闪,宝相威严的佛像,此刻却变成了紫黑色,看起来给人一种惊惧不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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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陈文杏缓缓地睁开双眼,就在他睁开双眼的刹那,双眼中竟发出紫色光芒,接着他狠狠地摇了摇头,双眼中的紫色光芒才慢慢消散。
他先洗了个热水澡,没有人会在深夜特意去洗热水澡,但他却洗了,因为洗完这个热水澡后,他就要出门了。
他换上蓝儿为其准备的白色僧袍,将雁翎刀斜插在腰间后,迈步走出了禅房。
就在他走出青牛寺门口时,他的双眼在瞬间瞪大,眼角的肌肉更是止不住地抽动着,刚刚换上的新衣也在瞬间被冒出的汗水给浸湿。
他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田玉铁。
说是椅子,但在其左右却各绑着一根竹竿,就像是一个没有盖子的轿子。
田玉铁的周围并没有抬椅子的人,但任谁都知道抬椅子的人是被他故意叫走的。
他来这里就是在等陈文杏,想要单独见陈文杏。
“近来可好?”田玉铁问道。
陈文杏挤出一丝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容,道:“还可以,你呢?近来如何?”
他的心中一直有愧于田玉铁,也本就是他一念之差做错了事情。
田玉铁道:“你为何距离我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