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翌心疼地将陶久喜从床底抱出,眼中满是担忧,不知道为什么陶久喜会躲在床底下。
显然,比起江瞬,陶久喜的症状严重得多。
“阿喜,能听见我说话吗?阿喜?我回来了。” 沈之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焦急,然而,怀中的人儿却毫无反应,宛如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沈之翌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他一声声地轻声呼唤着,那呼唤声中带着祈求,像是在向上苍哀求,哀求陶久喜能睁开双眼,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此时的陶久喜,意识仿佛被扯回到了上辈子那噩梦般的医院之中。
她躺在那张冰冷彻骨的病床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着死亡的气息。
粗细不一的仪器管子,插在她的身体各处,每一根都像是在吸食着她的生命力。旁边记录心跳的仪器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无情的倒计时,每一声都敲打着她脆弱的心。
她在这狭小的病床上蜷缩成一团,身体因疼痛而微微痉挛,孤独、恐惧和绝望如同浓稠的黑雾将她重重包围。
就在这黑暗的深渊里,她似乎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呼喊她,那声音很遥远,微弱却又执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仿若混沌的世界中,陶久喜模糊地感觉到了沈之翌的气息。
她用尽了全身每一丝力气,才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便是沈之翌模糊的身影,陶久喜只觉得全身发冷,身上很痛:“阿翌,好痛..... ”
陶久喜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我可能又...... 又要死了......”
此刻的疼痛,竟和她记忆中上辈子患绝症时垂死挣扎的痛苦如出一辙,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
“你醒了!醒了,没事,会没事的。”沈之翌见陶久喜醒来,眼中酸涩,激动的握着陶久喜的手。
纪清逸进门后,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陶久喜,眼中满是不忍,甚至不敢再直视她那痛苦的模样,仿佛那目光再多停留一秒,自己的心就会被这痛苦碾碎。他立刻转身,匆忙地出去寻找大夫。
“江渠去船上取薛姑娘配置的解毒丸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沈之翌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轻轻地抚摸着陶久喜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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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刚一触碰到陶久喜,便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已被冷汗浸湿,那湿透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
陶久喜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剧烈的疼痛让她逐渐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在她的眼中,此时的自己仿佛正躺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白色。
“阿翌,我好怕啊,上辈子…… 我也是这般疼死的……”
沈之翌听到陶久喜的言词中的“又”和“上辈子”,但是他此时已经无暇去细想。
”你不会死。”沈之翌紧紧地抱着陶久喜,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虽然坚定,可心底却有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
“我……痛,阿翌,上辈子,上辈子我自己躺在医院,总是痛,痛得我每天…… 每天都在吐,后来…… 后来钱花光了,我没有办法继续治疗…… 我就……” 陶久喜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绝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