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为思考了一番,回忆道:“当时的检查并没有如今这般严格,更不会派弟子挨个儿给百姓做检查,只是将人聚在一起,依次分发了一张符纸。至于符纸究竟作何用途,并未同我们说明,吩咐我们在符纸上一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另一面则滴上自己的血,最后再乖乖地呈交上去。柳岩承本就是多疑之人,想来当年符纸上的血也未必就是他本人的。”
许歆觉得他这番话似乎不像是在撒谎,因为她曾经从爹爹那里听说过,第一次进行验血的时候,虽说确实抓住了不少白榆人,但是其中大部分人的血统都不够纯正。
“我曾听说,就在当年还抓到了一名江湖门派的弟子呢。不过可惜的是,那人刚抓住没多久,就被人给劫走了。”许歆缓缓开口说道。
“没错,正是献岁阁林静姿的亲传弟子——林笑君。”郑运晨应声道。
“原来是献岁阁的人啊?”许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神情,“如此说来,倒也不足为奇了。”
毕竟在众人眼中,献岁阁这个门派亦正亦邪,而他们的弟子里出了一号这样的人物,倒也不足为奇了。
这事儿在当年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其实如若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门派弟子,尚且不会掀起如此巨大的波澜。可林笑君却非等闲之辈,无论是其高深的修为,还是其惊人的容貌,在江湖排行榜上皆赫赫有名。尤其是在献岁阁内,众多弟子对她尊崇有加,一直将她视作德高望重的大师姐。
因此,当她是白榆人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令无数人为之瞠目结舌、惊诧万分。更有不少人纷纷揣测,当初在中律司门前公然劫走林笑君之人,必定是来自献岁阁无疑。毕竟,献岁阁怎会舍得轻易交出他们视若珍宝的得意弟子呢?
面对各方势力的质疑与施压,各大名门正派纷纷找上门来,要求献岁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
可时间都过去了半月有余,献岁阁阁主方震才现身,郑重其事地向众人宣称:林笑君早已不再是献岁阁的弟子,至于她如今身在何处,就连他本人也是一无所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曾经轰动一时的大事逐渐被人们淡忘,也慢慢地淡出了公众的视野。当再次有人看到林笑君的身影时,却惊闻她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龙潜谷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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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的夫君傅玩平并非善茬,乃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招惹不得的狠角色。这下可再没有人胆敢贸然前往龙潜谷讨要所谓的“说法”,唯恐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白白丢了自家性命。
“许少主办案只靠听说么?”不知何时,江挽已走下马车,眨眼间便已亭亭玉立地站在了傅霖身前。她微微仰头,美眸之中闪烁着质疑与不满,朱唇轻启,柔声质问道。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声,许歆不禁回眸望去。“怎么?江阁主有何高见?”许歆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之意。
江挽秀眉紧蹙,神色严肃地道:“笑君前辈并非白榆人士,当年那件事情也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中律司碍于自身颜面未曾向外公开解释,而笑君前辈更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选择不予追究。然,时隔多年,居然还有人借此事来恶意贬低我献岁阁,难道真当我献岁阁的人都死绝了不成?”
她的语气虽然平缓轻柔,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清晰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一时间,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看似柔弱却又手段了得的女子身上。
江挽就静静地站在那儿,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映照着她自信而从容的面容。而她身后两侧,分别站立着一脸冷峻的江洵和表情凝重的傅霖,三人并肩而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