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正派也有翻墙入院这一说么?”
一阵微风拂来,江挽察觉到后院的结界有人闯入。
“少抬举我,你怎得又不戴白纱,这次被我逮到了吧。”
秦念淑手中拎着两壶阳春酒,踱步走来。
江挽毫不客气的接过那两壶酒,开口道:“是怕走正门,撞到小锦?”
秦念淑无奈的笑了一声,抬眸看到江挽略带担忧的眼神时,皱了下眉,“你不会也要劝我吧?”
这些时日以来,她听到过无数次类似的话语。
无非就是她和萧旻绝非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即便将来真能喜结连理,婚后的生活恐怕也是毫无幸福可言。
更有甚者,竟指责她是痴心妄想,故意插足萧花二人的情感。
也许最初确实是她心存幻想、自作多情,但倘若萧旻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又怎会亲自去阳春门求亲?
江挽打开了其中一壶酒,慢慢地将其倒入杯中,同时说道:“我才不劝你呢。”
秦念淑顺手接过酒杯,微微一笑,笑声中略带一丝苦涩,“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像沈亦行那样,给我讲一堆大道理呢。”
江挽轻抿一口酒后缓缓说道:“怎样都行,错了也无妨。不过千万要记得,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放心好了,这一点我心里清楚着呢。”
江挽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念淑,“聊聊?”
秦念淑一脸疑惑地反问道:“聊什么呀?”
“聊你为什么会喜欢萧旻呗。”
为什么……
许是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令她难以忘怀,自那以后的每一次相遇,她的目光便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挪开分毫。
遥想当年,年仅十岁的秦念淑跟随父亲秦方礼踏上了四处行医之路。
在行至仁州的某个小镇时,二人停下了脚程。
当时,整个镇子正热热闹闹地举行着盛大的庙会,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而秦方礼那人一旦忙碌起来,连吃饭都能抛诸脑后,更无暇顾及年幼的秦念淑了。
小念淑自认为已经同爹爹打过招呼后,就蹦蹦跳跳地从医馆溜了出来。
可眼下的医馆人头攒动,那包扎伤口青年又哀嚎声不断,秦方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家闺女已经离开了。
庙会上的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许多都是她在蔺州未曾见过的东西。
她兴奋地左瞧右看,一时间挑花了眼,感觉什么东西都想买,但仔细一瞧儿又觉得好像都差那么点儿意思。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一只悬挂在摊位最中央位置的白狐面具瞬间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那面具制作得极为精巧,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一般。
正当想要买下它的时候,听到方才自己停留过的那个摊位不知何时起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只见那个摊贩怒目圆睁,手指着那人大声叫嚷道:“买东西不给钱,是想偷东西不成?!”
而那人则一脸无辜,连忙争辩起来:“我怎么可能没给钱?我早就把钱扔到你的钱袋子里面去了,是你自己没看到罢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争吵得愈发激烈。
摊贩老板冷哼一声,朝着周围大喊大叫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又有好几个人围拢了过来。
那老板气势汹汹地指着那人道:“既然你说给了钱,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你就得给我多付十倍的价钱,不然休想从这地儿离开!”
随着时间流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伙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面对如此阵势,原本理直气壮的公子也开始有些犹豫不决了。
“他给过钱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个子不高的小女孩慢悠悠地来到摊子前面。
她方才恰好路过此处,亲眼目睹那人给钱的过程。
当时,看到他往钱袋子里扔钱的时候,秦念淑心中还不禁暗自夸赞那人扔得很准!
要知道,那钱袋的口子并不大,可他手里的那几枚铜钱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全都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
然而,摊贩老板听到秦念淑的话后,不仅没当回事儿还有些嗤之以鼻。